池漪嗯聲。
謝韶筠告訴她,他們下次再麻煩她,直接拒絕即可。
醫生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奇怪,這叫池漪很不舒服。
她不喜歡別人當著自己的面,肆無忌憚打量謝韶筠,這就好比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一樣。
加上謝韶筠的沉默,令池漪不能適應,她開口了“下周二,我有個頒獎晚會要在克里姆林宮舉行,你要過來嗎
謝韶筠驚訝的抬起頭,發現池漪并沒有看她。但也沒有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
“我指的是作為朋友,歡迎你過來慶祝我獲獎。”
池漪話落,明顯感到醫生打量的目光變少了。
唇角浮起一層滿意的笑容,安靜片刻。與謝韶筠眼睛對視上,甚至帶著一點幫她趕走老年追求者的得意。
謝韶筠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池漪。
如果池漪當下開口問醫生她有什么病或者表現的更親昵一點,大概患癌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了。
謝韶筠不會開口告訴池漪病情,但醫生會說,本質上系統不能把這種意外事件歸咎謝韶筠崩人設。
然而預設的所有可能都沒有發生,池漪的關注重點總是令人感到費解。
興許她把所有聰明才智都用在光刻機研究上了,池漪看不懂醫生頻繁目光里,是對兩人關系的考量,也看不出來后面欲言又止即將托出口的關于謝韶筠的病情。
醫生想說的一切都被池漪那句“作為朋友”毀掉了。
池漪看不懂醫生的微表情。
所以她沒有機會知道謝韶筠病了。謝韶筠這樣想著,麻木的拒絕了池漪作為朋友的邀請。。
池漪眼底的期待一下子便消失了,她張了張嘴,似乎很想說點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電梯井打開。
池漪走到謝韶筠身邊,條理清晰說“簡晴流產了。”
“昂。”謝韶筠說“我知道。”
“這件事跟你有關系嗎上回機場你沒有去接她。”
她仿佛在陳述事情本身,并沒有帶任何感情色彩。
但這話落到預知池漪未來的謝韶筠耳朵里,多少有冒犯的意思。
“我為什么要去接她。”唇角掀開一抹嘲諷的弧度,謝韶筠吊兒郎當問“你會去接你不喜歡的人嗎”
池漪根本沒聽懂謝韶筠話里話外的映射,很認真想了想,搖頭“不會,不過你父母并不那么想。”
她接著說“你爸會對你發脾氣。”
“他會揍你。”
池漪討人厭的預判了謝韶筠接下來即將面臨的遭遇,然后她把手放下來,試探的去碰謝韶筠的手背,見她沒有反應,大著膽子與她十指交握。
“不要怕。”池漪這樣說“他們不敢對你怎么樣。”
池漪總是這樣,她仿佛永遠客觀地在敘述一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到末尾一句,又很自然地站在謝韶筠的立場上,去替她解決接下來有可能面臨的危險。
叫謝韶筠一句狠心的話都說不出口,然后開始周而復始對這個人心軟。
她真的很討厭謝韶筠盯著池漪遞入手心的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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