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性格很小就養成了,很難改變。池漪性格叫謝韶筠不舒服了,盡管心底很難過,但池漪也知道不能強人所難。
這段短暫婚姻關系里,謝韶筠已經三令五申表示疲憊,再怎樣堅持都是無用的,不如理智一點,退出安全距離,讓對方開心一些。
池漪是這樣想的,她總有很多擺脫感情的辦法,每天有閱讀不完的文件,談不完的項目,以及餐桌上不停的觥籌交錯,她并不需要太多休息時間,大腦無時無刻都可以沉浸式工作,從而擠占謝韶筠要求離婚帶來的割裂感。
但事實是,她自以為游刃有余的境況并沒有出現。
失眠、走神、偶爾竟然還產生過憎恨的極端情緒。
昨天打開冰箱,池漪看見謝韶筠買來的酸奶,想都沒想報復性把它們丟到了垃圾桶,但后面她又翻找垃圾桶把它們撿起來了。
想著是否把這盒酸奶還給謝韶筠,畢竟它快過期了。
作為出色的企業家,當晚池漪并沒有去找謝韶筠,而是選在謝韶筠生日的隔天,一大早給司機打了電話。
她還帶了蛋糕過去。
蛋糕是池漪在北城定的,提前半個月派人找到糕點師頂置了款式口味,今早空運送到家門口,池漪抱著即將過期的酸奶與蛋糕坐進車里。
結果原本上翹的嘴角,在司機問謝韶筠家庭住址那一刻,壓下去了。
池漪答不上來,她不知道謝韶筠目前住在哪里。
文件最終被翻開,池漪嘗試轉移注意力,結果蝌蚪一樣的數據和建模出現在眼前時,池漪腦海里數據鏈壓根無法成形。
當然她并不認為這是自己不專心,造成自己分神的根源追根究底是謝韶筠朋友無始無終的騷擾電話對她的無理取鬧。
池漪把手機拿起來,想了想,這位朋友把電話發給她好像并沒有錯,她跟謝韶筠現在沒有辦離婚證,便仍算法律層面的妻妻關系。
老婆喝醉了,朋友打電話通知她的行為,合乎情理。
而池漪不去接,才顯得沒有禮貌。
池漪告訴自己,她不是主動爭取什么,而是謝韶筠喝醉了,很可憐。
更退一步說,謝韶筠今晚醉酒或許是因為后悔分手了,池漪不能不給對方一個臺階下。
這樣想著,池漪撥通了謝韶筠的電話。
第一遍時,無人接通。
第二遍
池漪撥了整整半個小時也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最終這通電話被接起來。
“你好。”電話線里傳來十分軟綿嬌氣的女聲,但不是謝韶筠的。
池漪愣了一下,拿開屏幕,垂眸確認撥通的是謝韶筠的手機號,開口問“請問這是謝韶筠的手機嗎”
簡晴說“是我姐的。我是簡晴,您是哪位”
謝韶筠手機號上有池漪電話號備注,簡晴不可能沒看見,她這話故意問的。
“池漪。”
“啊,池姐晚上好。”簡晴明知故問說“你剛剛出差回來嗎”
“出差”池漪反問。
“今天我姐生日,叔叔阿姨問你為什么不過來,我姐不叫他們打擾你,說你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