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韶筠走了很小一會兒神。
當初為什么要死,她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只依稀記得,仿佛不是她一定要死,而是所有人都在逼她,走上那條叫她做小人的道路。
是他們不好。
后腰抵上門鎖尖銳的棱角,不銹鋼門有點冰,謝韶筠維持著抽人的姿勢,這一巴掌沒有落下去。
冗長的一段沉默,池漪眼睛閉著,睫毛沒有顫抖了,安靜地等待幾分鐘,仿佛已經習慣無疾而終等待,桃花眼緩緩撐開。
這個時候,謝韶筠后背已經被抵得有些疼了,揚起的手落到池漪肩頭,掌住池漪兩側肩膀把她撐離自己。
池漪沒有反抗,任由謝韶筠將她推開,她們沒有對視,是謝韶筠先開口問池漪“你是不是認出我來了”
池漪沒有回答,外面風聲很大,房間里的窗戶被風吹開,冷風對著池漪濕掉后背猛灌,把絲質的襯衣吹得鼓起來。
謝韶筠看了她一眼,認為池漪不會回答了,所以她對池漪說再見,然后退出門外,并把池漪房間的門關上了。
謝韶筠這天晚上,給謝藏星打去三通電話。
響鈴第四聲時,被接起來。
“謝藏星在洗澡。”對面人說“方便告知姓名,稍后我叫她回撥。”
謝韶筠起初沒有多想,把自己姓名報給了對方。
隨后“砰”地一聲手機落地。
不多時,謝韶筠聽見謝藏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對剛才接聽電話的人說“達美”
“你不認真。”謝藏星的聲音里有十分明顯的啞意。
謝韶筠心情復雜,把這通電話掛斷了。
她認為母胎單身多年的成年女人正常需求不應當被打斷,尤其達美癡戀已婚學姐多年,這個年齡能遇到謝藏星挺好的一件事情。
只是如果,她們今晚稍微節制一下,就更好了。
謝韶筠決定稍晚一點問問謝藏星,能不能把池漪交給她。
畢竟謝韶筠的確無能為力,她不是專業心理醫生,無法明白池漪反常行為。
池漪說過,擅長的人做擅長的事,謝藏星過來,才可以制止池漪輕生。
謝韶筠是這樣想的。
手機電量告罄,謝韶筠把它放到床頭柜旁充電。
謝韶筠想不通池漪反常,便沒有想了,頭歪到枕頭上,熟悉的靈魂抽離感接踵而至。
再次醒來,房間里光線明亮,視野可及,茶棕色的真皮沙發,豪華客廳,十分龐大的書桌。
客廳外有一個巨大露臺,可以看見科倫坡臨海的海景。
隨著主人走動,謝韶筠從鏡面里看見自己目前的樣子她再次回到骷髏頭項鏈里,被掛在池漪的脖頸上。
避開池漪脖頸稍顯尖銳的兩塊鎖骨,躺好了,謝韶筠沒有像上次那樣開口說話。
這段時間里,池漪來回往返
于酒店套房之間,謝韶筠驚訝發現池漪現在住的套房不是剛才謝韶筠為她辦理的那間,雖然同樣為海景房。
這間套房配備有廚房、客廳、臥室。
面積與家里雖然不能比,但比之剛才謝韶筠帶池漪去的那間商務套房寬敞、舒適、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