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與池漪其實是同一類女強人。
不同的是,謝韶筠作為項鏈那幾天,看到過池漪最喪的狀態,即使情緒崩潰,池漪仍舊在認真工作,加班加點處理能夠顧忌到的事情。
拿出來的東西,是她當下能做到的最好,比如領先的技術、過硬的產品,用能力支撐狂妄,對自己要求高對別人要求也高,所以說話顯得沒有情商,叫人認為她高調。
琴晚爭強好勝里,多了一點走捷徑的意思。
不能說她的想法不好,只是謝韶筠某些方面跟池漪差不多。
都是恃才傲物的一個人,說好聽些是藝術家脾氣獨特、自由散漫、不拘一格,不好聽一些,就是為所欲為,盲目狂妄相信能夠在下沉市場占據一席之位。
所以她時常想,自己可能也是個固執己見的人。
忙完這周后,謝韶筠猛然想起來,她好像
答應要帶池漪看心理醫生。
由于臨走之前,沖池漪剛發了一通脾氣,所以已經不可能抹開面子,主動聯系池漪了。
再次見到池漪是這晚回家時,家里燈火通明。
池漪用完餐,準備離開了。
謝橙把池漪送到門口,恰好與滾動行李箱回來的謝韶筠打了個照面。
很奇怪的是,謝橙向池漪介紹謝韶筠“這是我女兒,謝韶筠。”
池漪張了張嘴,仿佛很想與謝韶筠說話,但又不知道為什么,一句話也沒有說。
直勾勾盯著謝韶筠,片刻后,垂下眼。
一無所知的謝橙給兩人介紹“這是海米科技的池總,比你大一歲,按照年齡你要叫她姐姐。”
那肯定是叫不出口的。
謝韶筠抬頭,發現池漪在看她。
于是謝韶筠折衷開口說“你好,謝韶筠。”
池漪動了動嘴唇,或許謝韶筠打招呼的模式令池漪十分抗拒,所以她移開了視線,沉默地與謝韶筠錯身,離開謝家。
謝橙親自將池漪送到車上,回來的時候看見謝韶筠在餐桌邊發呆。
謝橙走過去問“心情不好啊。”
謝韶筠抿唇一笑,懶洋洋說“沒有啊,忙了就沒什么胃口。”
好像也并不太想說話,低頭往嘴里扒了幾口白米飯,隨后碗一推,說不吃了。
家里只有謝橙在,餐桌剩余食物不豐,謝韶筠幫著收了碗筷,狀似不經意問謝橙“阿姨都不在,您怎么今天自己在家待客”
“現在回過味來,是覺得有些不妥。”謝橙說,原定請池漪吃飯在下周五,他對這個飯局相當重視,謝傾城與謝藏星提前請好假,回家招待客人。
結果池漪臨時改變行程。
“說過來參加朋友大學講座,順路拜訪,之后應當不會再來四九城了。”
謝韶筠低眼,看著手中涼茶,表情莫測評價道“那也太任性了。”
謝橙瞪她一眼舉起報紙,輕拍謝韶筠的頭“怎么說話的”
“不是就不是,干什么打我。”謝韶筠掀了掀眼皮,沒有多問。
晚上謝韶筠抱腿在客廳陪謝橙看電影,她把涼掉的茶水喝了,謝橙看見后。
不免責怪,抽走涼茶,給謝韶筠換去一杯牛奶。
不知道為什么,牛奶入口,心底有些怔然。
21點,馮錢錢做完保養回家,謝橙洗完澡出來,低頭同老婆匯報今天寒磣的待客方式。
馮錢錢瞇著眼叫謝橙面壁思過。
“老婆,飯局提前真與我無關。”謝橙比誰都要怕老婆,替自己找補“池漪比咱們家老大沉穩許多,她不來四九城絕不是因為我怠慢不周所致。”
馮錢錢不語。
謝橙欲哭無淚“我瞧著應當失戀了,她也沒有說以后一定不來四九城,說什么配不上,要回頭變得更好一點。”
謝橙把池漪原話原封不動告
訴馮錢錢。
學著池漪語氣說“我有個朋友要離開,可能不太適應,很不想松手,只是現在挽留方式令朋友難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