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邏輯和理由都是對的。
作為律師的妃英理甚至無法和那雙蔚藍的、仿佛能看透人心想法的眼睛對視。
九里盯著她,將妃英理內心、占了更大份額的理由清晰說出來。
“您只是在和毛利叔叔賭氣,知道叔叔他不會照顧自己,又知道小蘭懂事,在你離開后肯定會照顧好那個家你和毛利叔叔,只是兩個為了自己的自私鬼而已”
在九里看來,英理阿姨和小五郎叔叔的確就是兩個自私鬼。
如果是離婚,小蘭被判給毛利叔叔,那他沒什么好說的,只要英理阿姨定期付撫養費就好了。
但他倆只是分居,而且是為了點九里覺得莫名其妙、甚至只要其中一個人說聲“對不起”就完全沒問題的小事爭執分居的。
唯一的受害者只有小蘭。
她還被困在那天目睹母親被父親槍傷的陰影里。
一邊忍受著辭職后越發墮落的父親,學著做飯、收拾家務,一邊希望母親快點回來,但又懂事的將委屈埋在心里。
還要在班上忍受同學們的調侃嘲笑,幾乎全班都知道她媽媽離家出走,爸爸只會喝酒、打麻將。1
“你們兩個大人,還以為自己是年輕時候玩冷戰搞情趣的笨蛋情侶嗎”九里越說越大聲,底氣很足。
“你們現在是一個孩子的父母,任何言行舉止都會被孩子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
他說完迅速回憶一遍,確定父母以及研二、松田哥哥的分析,自己一字不落的都說到位了。
“我就說這么多,如果你覺得我說得不對,那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吧”
九里很有氣勢的冷哼一聲,扭頭離開律師事務所大人就分析了這么多,再讓他說,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沒錯,我當時就這么直接告訴她了”
維修廠里,九里朝著黑卷毛哥哥氣憤揮拳,又每一拳都被對方格擋下來。
這當然不是他想打松田哥哥泄氣,而是一場很正式的拳擊比賽。
自從聽松田說學拳擊會讓氣勢變兇狠后,他就開始學,至今也有將近一年了。
可惜在對上松田哥哥的時候,還是一拳便宜都占不到。
松田坐著維修廠的木椅,單手格擋著男孩的拳頭,像在逗一只無能狂怒的幼貓,那自以為的尖牙利齒,只能留下點微微的癢。
別說,還挺有意思的,來維修廠的樂趣除了修車,就是逗小孩了。
“小沐,你真的把我說的話原封不動說給那位阿姨了嗎”
萩原拍上臉,再回憶自己當時的分析時,總感覺有點過于直白了。
且不說一個孩子能不能懂情趣的意思,單是讓對方誤會小沐是被家長教著說這些話的,讓兩家產生矛盾就不好了。
“沒關系啊,我媽媽也說他們這么做是不對的。”九里不覺得這是什么需要在意的問題。
就算他們真的產生矛盾,我和小蘭也還是好朋友的。”
“是這樣嗎”
萩原拍拍已經不和松田打拳的男孩腦袋,感慨果然小孩子的世界就是簡單。
“對了,哥哥。”九里把剛才的話題拋到一邊,開啟新話題。
“你們覺得怪盜基德怎么樣”
“怪盜基德”
松田和萩原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
一個月里,總有那么一天是怪盜基德出沒的日子,報紙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想不知道也難。
不過為什么突然就從家庭倫理跳到都市犯罪的話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