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非親非故,就很不合時宜。
昆吾低頭,看著仿佛燙手了一般往后縮的人,男人臉上不動聲色的,又有些無奈的開始重新系腰帶。
而后他的鼻子微微一動,就抬眸去巡視林舒的身上,沒一會兒,他就伸手掀起了林舒胳膊上用來擋傷的襯衫。
林舒咳了一聲,不自在的往后一躲。
抬著林舒的幾人這才發現,林舒竟然被劃傷了,他們對林舒這樣容易受傷的身體有些驚奇,于是戴耳墜的那人掏出懷里的一只小藥包,去給林舒止了血,包上了胳膊。
林舒看著小藥包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和粉末,還有些好奇,這人給自己的傷口上了些粉紅色的碎粉,被荊棘刮出一條口子的胳膊當即就麻了,而后瞬間止血。
“嚯”
林舒欽佩,上藥的男人也抬臉,微微一笑。
等林舒再回頭,原在他身后的男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遠遠望去,暗色深處,那人的身影漸漸匯入隱秘而繁茂的山林,直到消失不見。
林舒轉過頭,心里空落落的。
不過他又暗自一笑,萍水相逢而已。他得找到出去的路,早點回家。
就這么不知道又往前走了多久,因為抬著人,幾人回程速度還是被拖慢了,照這個速度,天黑之前趕不回去,已經出了狼巢的領地范圍,夜間不免出現其他兇猛的野獸。
于是這幾人便去檢查林舒的傷口,結果一看,族長已經醫治的差不多了,金絲藤的汁液早已在傷患處結成硬殼,所以應該也不怕顛簸。
林舒就見他們停下腳步,然后為首那位忽然運氣,隨后便氣沉丹田,朝著遠方非常響亮的打了個口哨。
沒一會兒,林舒就聽見林中窸窸窣窣的響,他心中有些不安穩,怕不是招來了野獸。
可等聲音一近,林舒就松了一口氣,前面的并不是野獸,而是幾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他們神采奕奕,一看就是良駒。
馬兒一來,便踏步過來,走到人的身邊,垂下馬頭親密的蹭著人臉。
但只有一匹馬沒有那么隨和,離眾人比較遠,挺胸抬頭的,有些傲氣的樣子。
那幾人抬腿就上了馬,還不忘好心的給林舒也留了一匹,不巧,正是那一匹。
林舒面對著那匹馬,看著好一會兒。
那是一匹黝黑光亮的駿馬,四蹄下毛發濃密如同踏著烏云,脖頸后的鬃毛飛揚,耳朵微微有些卷曲,一身的起伏筋肉,甚至比其余那幾匹馬都高出了半個頭。
這樣的一匹黑馬,讓林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次見那個男人的一幕渾身健闊,肆意飛揚的奔騰在滾滾的獸群中。
上馬的幾人還解釋,“金絲藤能保護你的腿,山中野獸很多,咱們要天黑之前回去,你就騎這匹馬吧,他是我們族長的馬,非常的快”
這幾人認為自己實在是非常有待客之道,把最好的馬給客人騎,再合適不過了。
他們并沒有想到,林舒不但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同時也不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