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昆吾直接領著他回了屋,然后兀自給他收拾起包裹來,也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多東西,竟零零散散的裝了一大包。
林舒就在門口看著男人沉默又高大的背影,他皺眉想了想,隨后就直接把人帶到張玉良家中來了。
張玉良其實在昆吾消失了好幾天的時候,就已經隱約猜到了些什么。
昆吾在離開之前,讓自己陪著他去了一趟歷代族長放置真言術的山洞祖地,翻出了好多陳舊的羊皮卷與竹簡,還有先輩們謄寫出來的筆記與對“術”的心得。
而后他便沉默的拿走了,獨自消失在夜色中。
只不過張玉良沒有想到會真的有辦法,大霧的由來是上一任族長瀝盡心血而成的,其中奧秘他們絲毫都不能參透,那已經是接近神造物的層次了。
張玉良甚至懷疑,上一任族長夫婦的早亡,或許也和這個有關。
可昆吾才幾天,就說能送人出去,張玉良不免有些擔心,百年來沒有這樣的先例發生。
昆吾卻道,“我不能驅散霧,做不到,只是用方法打開一條通路,堅持到人出去,再關閉。”
不過至于是什么方法,昆吾也不說。
阿勒站在一邊,他眨著眼睛,一會兒看看族長,一會兒看看林舒,又回頭瞧沉吟許久的張玉良。心想,看來完了,族長已經決定要把人送走。
可是真舍得嗎,族長這個樣子,他們都看出來是動情了的。
狼神族這樣鐘情不改的性子,林舒走了之后,族長這一生還能找到其他伴侶么。
阿勒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于是他想了想,最后還是用克烈語問昆吾,“族長,你真的決定了么,他或許有去無回。”
昆吾卻清楚,不是或許,是一定。因為自己沒有從外打開大霧的能力,即便有,茫茫人海,林舒回了家,或許早就將這里忘記了。
他們在交流什么,林舒也聽不懂,但是幾個人嚴肅的表情卻讓他猜測,這件事情或許有危險。
“我想知道,送我出去,他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張玉良看了看昆吾的臉色,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這是歷代狼神族成年之后才能掌握的真言秘術,我們是不清楚的,不過既然族長堅持,那就是有把握。”
在張玉良的解說下,林舒還是同意了,在不讓旁人陷入危險的情況下,他什么方法都愿去嘗試,即便再次孤身一人陷入那場詭譎危險的大霧,他依舊歸心似箭。
但在兩人離開前,阿勒卻說,“等慶典之后再離開吧,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我準備些東西給你,也叫大家給你送別。”
林舒點頭,也好,有始有終。
兩人從張玉良家出門,緩緩并行在村鎮里的小路上。這時候村子很安靜,因為人們都在村外不遠處平坦的草地上準備篝火等等。
林舒停下腳步,仰著臉望向身邊的男人。
“昆吾。”
男人身形一頓,林舒看著他英俊的眉目,“這段時間,謝謝。”
昆吾深深的凝視的林舒,最后微微笑了一下,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