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溢睜著眼睛,對著天花板發呆。
思維亢奮得不正常,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碰撞、融合,熟悉的環境里一片昏暗,但又好像多了點什么。
并不是恐懼,而是某種說不上來的探索欲。
夏蘇溢完全沒有一點睡意,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催促她坐起來、下床,而后去搜集一些材料,什么都好,然后把它們融合在一起。
她想給楚千塵打去電話問問腐爛的果實、蚯蚓或者魚的內臟,這些能練出什么東西,但現在是凌晨兩點,估計楚千塵已經睡了。
這位雖然很可能不是普通人類,但始終保持健康作息,午睡時很討厭有學生會打擾他,更別論是在三更半夜。
堅持到早上八點,夏蘇溢終于沒忍住給楚千塵打去電話,開門見山“老師,蚯蚓和腐爛的果實能制作什么藥”
楚千塵被突然打來的電話問得滿頭霧水,他半躺在床上,一邊拽著快要掉到地上的被子往床上扯,一邊迷迷糊糊地想了想,說“蚯蚓和腐爛的果實是很多藥水的基礎材料,但單單這兩種混合的話我倒是不怎么了解。不過提醒一下,多數與黑暗、腐爛、內臟相關的原材料,能制成的藥水都不怎么安全。別自己偷偷實驗。”
夏蘇溢乖巧應聲。
掛斷電話后,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房間,拿出許久未用的書包,以及一些空著的小瓶子。
楚千塵不讓她私自制作藥劑。
那她先去收集一些材料吧。
什么都好,她已經興奮了一晚上了。
聰明水的效果那么好的嗎
天色已亮。
上午九點十分。
商廈廣場附近的鬧市里,一群身著便衣的戰士混雜在人群中,不動聲色地包圍了一家手工店。
手工店的前門,后門,甚至是高空都有狙擊手瞄準。
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便衣看了眼時間,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褐色的金屬圓球扔入店中,下一秒以手工店為中心,一層肉眼看不到的氣流瘋狂向外擴散,直到五百米的距離才停下。這塊范圍內的一切都像是被一層看不到的氣流包裹覆蓋,地面忽而震動,靈魂似乎在升華,忽而落地,不斷地扭曲,直到趨于穩定。
等待五分鐘后后,這群便衣沖入了店內。
只見原本裝飾精致的手工店變了副模樣,灰白色的色調覆蓋一切的物體,黑色的顆粒在空氣中飄蕩。
那些坐在桌邊的客人都像被按下了時間鍵,無論是起身,對話,還是玩手機,都好似被停留在某一瞬間,像是一副畫面靜止的灰白圖畫。
只有坐在最里邊的店長還是正常模樣不,那也算不上正常,干皺得如同老人的皮膚,豎長的眼睛,以及細長得快及地的手臂。
這已經不是人類了。
闖入店里的一行人紛紛舉起了槍。
負責這支隊伍的正是顧天席,他看見店長這副模樣,就判斷這里的組織不會是無垢之翼或者歷史教派,雖然這兩個也是異端組織,但不會把組織成員變成這種詭異的模樣。
是零散活動的邪信徒,或者研究什么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的學者。
但處于人流密集的鬧市中心,恐怕不會是后者,只有瘋瘋癲癲妄想舉起獻祭儀式召喚邪神的邪信徒,才總會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跑,試圖用無數人的鮮血與死亡供奉給他們的主人。
在顧天席判斷面前生物所屬陣營后,手工店的店長也充滿惡意地笑了,他絲毫不受空間震動的影響,畢竟那就是為了臨時創造一個特殊空間而研發的科技產物,不過也融入了一些神秘力量。
身為學者的店長對官方掌握的那些技術很感興趣,曾經也想過投奔官方組織,但為了更崇高的理想,他依舊選擇了另一條道路。
于是怪物店長有些遺憾地看了眼地上的那枚黑色金屬球,隨后把目光移到門口的那支隊伍上,發出陰森森的笑聲,“我聽說,某些小鳥和寫故事的家伙,被你們攆得潰不成軍啊。”
顧天席依舊在觀察著怪物店長,敏銳察覺到對方似乎有話要講,于是暫時沒有攻擊。
怪物店長瞇起眼睛,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在一個小小的新陽市,為什么會聚集這么多異端組織和異常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