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秋,單名一個澈字。”
“秋公子。”她喃喃念了一聲,又問,“原來是近來聞名京城的狀元郎,果真是好風采不知秋公子今日來甘雨寺,是為了什么”
“家丑不便外揚,”秋澈笑了笑,“不過也要在甘雨寺呆上一個月了,今后若有叨擾到姑娘的地方,還請見諒。”
“無妨。”李青梧抬手,示意身后欲言又止的兩名丫鬟不要出聲,“相逢便是緣,公子若有空,也可常來我院中小坐。”
都是客套話,秋澈明白的。
她點點頭,順口道“不知姑娘芳名”
李青梧頓了頓,搭上丫鬟攙扶的手臂,低低道,“我姓岳。”
待李青梧與侍女一同走遠了,了禪才松了一口氣“秋施主,您的廂房就在不遠處不過我勸您,還是不要和這位姑娘過多往來為好。”
秋澈回神“為何”
“阿彌陀佛。”了禪左右看了看,猶豫地小聲解釋道“這位施主是來拜佛祈福、抄經思過的。怕是在宮中得罪了哪位貴人施主若不想被引火燒身,還是遠離些的好。”
秋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小師傅提醒。”
小和尚又念了一聲佛語,不再說話。
不出秋澈所料,她到甘雨寺后的三天里,壓根就沒有任何公文送過來。
秋初冬就是故意的。
不過公文堆在他那里,倒是省了秋澈許多事,到時候怪罪下來,那也是秋初冬的罪業。
能借他自己挖的坑,坑他自己一把,一想到到時候秋初冬豬肝色的臉,秋澈可太高興了。
悶在房間里的三天,她一直在看書看文籍,回憶現在的官場與法制,順便做點有意思的小木雕。
做木工活兒是她從前的小癖好,最拿手的就是雕蓮花了,譬如蓮花燈、蓮花盒堪稱爐火純青。
不過已經許久沒做過了,眼下竟然還有些生疏。
玉明有次看見了,好奇道“主子還會做這些””
秋澈便隨口說“你要嗎送你一個。”
她做了一堆,都堆在箱子里,玉明推辭幾句,看出她不是客氣,便拿了一個。
玉硯看見了,也興致勃勃地找秋澈。
對方大手一揮,又送了她兩個。
又過幾天,秋澈的平靜生活終于被打斷。
這一日,她剛起床,便聽見了外面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一名眼熟的侍女端著盤子站在門口,恭謹道“秋公子,打擾了。這是我家姑娘吩咐送來的一點點心,是寺里廚房做的,請您一同品嘗。”
秋澈看了眼包裝精美的綠豆糕食盒,一時默然。
侍女看著她的眼色,又道“我家姑娘說了,公子若是不收點心,那請您過去品茶,總是沒法推辭的吧”
“”
這是秋澈這些天來第一次踏出廂房的門。
玉明玉硯這幾日都忙著去學習了,她身邊沒了伺候的人,于是這一趟邀約,也是她一個人去的。
邊走,秋澈邊看著身前侍女的背影,思索著自她重生以來的一些異樣。
她這輩子沒有低眉順眼地討好秋初冬,于是秋初冬也早早就和她鬧翻了臉,還把她被送來了甘雨寺。
這是她重生帶來的影響,是記憶里不曾有過的。
而她已經與秋初冬決裂,之后的事是否還會根據她記憶中一般前行,她也并不確定。
除此之外
那天在秋府門前,為什么李青梧會那么巧地出現在那里,還送她去了皇城
她不認為扶風會這么好心,一個錦衣衛,竟然會隨手接濟路邊站著的書生。
所以,一定是李青梧的吩咐。
這也是上輩子從沒發生過的事。
但秋澈那時才重生兩天,根本沒來得及做什么,顯然不是她帶來的蝴蝶效應。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