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澈托楊裘,查一查崔文申這個人。
對方現在是大理寺卿,很多東西查起來比她們方便,雖然按理來說向來遵紀守法的楊大人不會公權私用,但眼下是特殊時期。
相信楊大人會理解的。
就算不理解,秋澈也會威逼呃不是,利誘他理解的。
李青梧表情沒怎么變,只是又擔憂地抬了下眼,看了看這只白鴿“飛飛這么久不干活,不會連怎么傳信都忘了吧”
是的,它叫飛飛。
取名水平一看就是秋某人的手筆。
白鴿當即憤怒地抓著信紙,一拍翅膀飛了起來。
然后消失在了窗口。
以行動證明,它非常行。
李青梧抿唇笑了下,看著它飛走,又嘆氣“這樣有用嗎”
“不知道,”秋澈坦誠道,“好歹也查查吧,萬一有用呢。”
她轉而又想起來“咱們繼續說,你方才,在福公公來之前,說有辦法解決學堂的事”
“正和我們方才談的事有關,”李青梧也正色道,
“如今朱顏的名號也打響了,雖說要給宮里那位不少分紅但,利潤還是可觀的。”
“這還是因為近一年戰事不斷,朱顏只在朝京左右的地方有過生意,往后太平盛世,往外擴展生意的話,掙得只會越來越多。”
秋澈已經隱約猜到了她要說什么,卻還是配合道“所以”
李青梧眼睛亮亮的,不由自主伸出舌尖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瓣“所以,我想將朱顏的名聲,再打響一些。”
“以朱顏的名義,投資辦理一所新的學堂。”
“哦”秋澈道,“說說看。”
“這所學堂要與眾不同,且解決眼下學堂不收女學生的困境所以反其道而行,只招收女弟子。除了四書五經外,平日里還可以自主學習許多技藝,甚至練武。”
“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五歲女童,不論來自何方,都能獲得入學資格。第一批學生擁有特權,若家境確實貧寒,家中無收入來源,可以由學堂資助上學。”
“當然,這
種資助不是一直的,也不是免費的,學生們從學堂畢業后,需要在三年內歸還助學金對了,助學金這個詞,還是瑤臺向我提過的,我也正是因此產生了念頭,很早之前就想過要辦一個學堂”
隨著她侃侃而談,越說越深,秋澈的表情也越來越詫異。
“所以,你打算如何為它命名”
“女學。”
李青梧堅定道“名為,女學。”
室內良久地寂靜著,只有爐子里的火噼里啪啦地燒。
院子外熱熱鬧鬧的鞭炮聲也不知何時停下來了,屋里的動靜落針可聞。
見秋澈盯著自己,似乎還在思考。半晌沒聽見她回答的李青梧不免有些緊張。
她握緊了手里的暖爐,聲音低了幾分“或許這有些異想天開,但我目前手上開鋪子擁有的資產和地契,足夠我辦起這樣一個學堂。但最難過的一關就是官府,還需要你從中周旋”
“不,我覺得很好,”秋澈打斷她,嘆道,“我倒是有過類似的想法,不過,沒你想得這樣具體罷了。”
論經商的新點子,還是李青梧更在行。
這是于學堂于生意都雙贏的局面。
李青梧松了口氣。
接著忍不住埋怨道“那你還用這種眼神看我。”
害她以為秋澈是覺得她太天真了。
可是眼下的時局,不是正需要有新生的東西來取代舊制習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