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片刻的安靜之后,太子身邊的親衛們都紛紛放下了刀。
任誰都看得出來,金吾衛錦衣衛都在這里,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能打得贏才怪了。
這場兒戲一樣的逼宮大戲,終于在最后一個太子親衛放下長刀、錦衣衛上前押住他們后,落下了戲劇性的帷幕。
直到此時,李青梧才算真正松了口氣。
屋內幾人對視一眼,推開殿門走了出去。
秋澈一眼看見李青梧,先翻身下了馬,到了李青梧跟前“沒事吧你受傷了”
只有秋澈一眼就看見了李青梧胳膊上的傷口。
她心中微微一動,仍舊搖頭,低聲道“處理過了,沒什么大礙”
秋澈看著紗布下滲透出來的血跡,不贊同地看了李青梧一眼。
但李青梧伸手,從她結痂的傷口上輕輕撫了一下“我還沒問你呢怎么搞成這樣”
眼下顯然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兩人再擔憂對方,也都只能暫且作罷。
正說話間,那邊太子愣在原地片刻之后,忽然猛地回神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三皇子
“是你要殺本宮為什么,是本宮待你不夠好嗎啊為什么你說話啊”
李恒宇卻一垂眸,拱手道“太子殿下,您如今是罪臣之身,還望自重。”
太子猛地發了怒“你放屁誰說本宮是罪臣不對,不對,你不是平日里學什么都學不好嗎剛剛那飛鏢,是你放的你怎么可能武功這么好你他娘的一直在騙我”
“殿下”余正突然提聲道,“我們敗了。”
不等太子反應過來,他直接干脆利落地
跪了下來,朝秋澈等人的方向行了個大禮。
話卻是朝太子說的“殿下,成王敗寇,此時招降,尚且還有活命的機會。”
太子卻仿佛根本聽不到他的話一般,突然想到了什么,發了瘋一樣地朝李恒宇奔過去,雙目血紅“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籌劃的這一切就是你”
但他還沒到李恒宇跟前,就被那幾個李恒宇的親衛攔了下來。
堂堂一朝太子,此時卻狀若瘋魔,頭頂的羽冠都歪七扭八,嘴里還嘀嘀咕咕地朝李恒宇叫罵著
“白眼狼”
“肯定是你騙了我”
“我就說,根本沒人喜歡我,你果然是個騙子,連你也受不了我。”
“我對你那么好,我拿你當親兄弟,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看著像個得了失心瘋的瘋子。
李恒宇退了一步,神色冷靜道“皇兄,雖然你我平日里確實交好,但你謀反逼宮一事,我可確實是不知情的,還請你莫要胡言。”
“當真是胡言嗎”
秋澈插了一嘴。
她轉過身,靜靜地回頭,對上了李恒宇的目光。
而玉硯已經上前,將太子和余正兩人也都控制了起來。
沉默間,李恒宇笑了一聲。
“本殿真的聽不懂秋大人在講什么,不如大人先解釋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父皇殯天了。”李青梧道,“他下旨,要皇祖母登基繼位。”
太后此時也已經從殿內走了出來,就在幾人身后。
聞言,她淡定地朝眾人頷首“不錯,殿內眾人都聽到了,圣旨與玉璽,都已經由陛下交給了哀家。”
李青梧將裝著玉璽的盒子遞了過去。
“這怎么可能”
有回過神來的臣子盯著眾人的目光,顫顫巍巍道,“陛下膝下尚有兩位皇子,怎會突然禪位給太后娘娘”
“不是突然,”秋澈揚了揚手里的虎符,淡定地解釋道,“早在四個月前,陛下就已經被太子囚禁于宮中,走投無路,便秘密傳召過我。”
“他早已知曉太子與三皇子的狼子野心,陛下交給我的虎符便是證據各位大人應該很清楚,陛下有多看重我。長公主殿下手中的圣旨也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陛下遲遲沒有在太子脅迫之下將玉璽交給他,我們便早就料到會有他逼宮這一日,于是做了準備,才能及時趕來。否則今日宮中各位,都在劫難逃。”
見眾人面面相覷,包括李恒宇在內的人都沒有說話,太后又笑了笑,也道“不瞞諸位,實則這帝位,哀家也并不想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