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開的財庫密室就像燕安衾的保命符,躺在地下穩如泰山。
為了能讓他破解石門上的機關,王志勇倒真派了幾位大夫來盡心醫治,甚至動用了軍隊綁架來的御醫。
但越是如此,沈吉就越不可能輕易地道出答案。
畢竟湯將軍之前的命令已將惡意徹底昭然只要沒了利用價值,立刻就會喪失生存權利。
御醫確實水平高,在床上躺了兩三日,燕安衾的身子便能勉強下床行走了。
只可惜沒堅持多遠的路,便又是撕心裂肺的痛,只能如廢物般趴在院子的躺椅上“思考”機關。
外來的苦役和燕家的舊仆仍在被迫勞作,他們已將奈何樓內外徹底掏空了,這日竟又“上房揭瓦”,將屋檐上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瓦貓也拆了下來,成箱成箱地不知道打算搬運到何處。
沈吉瞧著只覺可笑又深感凄涼,忽發現燕班主的賬房先生也穿著粗布麻衣在人群中干活,不由眨了眨眼睛。
故意搭訕
形同陌路
有些話燕安衾自己講沒有說服力,最好從別人嘴里道出來才行。
沈吉這般考慮著,便吃力地支起身子“我能請魏叔過來聊兩句嗎”
守在附近的士兵不耐煩“魏叔是誰你少打什么鬼主意。”
沈吉含糊道“是我家的老傭人,跟了我爹幾十年,說不定他能知道些什么。”
由于王志勇已經吩咐過盡力配合,湯家士兵猶豫過后還是不放心地威脅“可以,但你若敢胡言亂語,就別怪我們軍法無情了。”
魏誠的確在奈何樓忙活了大半輩子,算是少數幾個仍念舊情的人,盡管他也在心里沒來由地怨恨這滅頂之災,但瞧見燕安衾的悲慘模樣,還是心痛不已,滿目悲涼。
沈吉努力露出個還算過得去的微笑“叔,你還好嗎”
忌憚著虎視眈眈的守衛,魏誠未敢多言,只得點頭。
沈吉把話題引向自己需要的方向“湯將軍已經找到爹的密室了,但現在門打不開,我也沒辦法,您或許知道些什么嗎”
魏誠顯然怕引火燒身“老班主連你都不肯講,對我們這些下人就更提防了,只是聽他說奈何樓的機關精巧至極,若是蓄意破壞,最后只會換得玉石俱焚的下場。”
沈吉想讓他講出的就是這句話,馬上嘆息“我也是擔心如此,才不敢輕舉妄動。聽說湯將軍計劃著實在不成時,干脆炸掉攔路的石門。”
“這可使不得啊”魏誠嚇得面色如土,“萬一樓塌了,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守衛們面面相覷,沈吉故作無可奈何。
魏誠絕望而又痛心地說“少爺,你得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叔,你也是。”沈吉扶住,“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忙的您告訴我。”
這種話在這種時候,也只能是安慰罷了。
忽有一隊湯家女仆趾高氣揚地經過,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沈吉驚訝地發現那隊伍里竟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過去在奈何樓的廚房里做事的丫鬟胡桃,不由張大了眼睛。
沒想到燕家的女眷不僅沒死全,還有得了“體面”工作的。
魏叔瞥見,眼底倒是透出幾分鄙夷,哼說“胡桃和謝軒是老相識,這回抱上了他的大腿,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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