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地熬過一整天的課程,柊真白在拎著麻繩的社團社長的注視下,背著書包挪到社團教室。
大門拉開,迎面一張大大的歌手海報,年輕的女孩高舉著麥克風,在閃閃發光的舞臺上比了個k,巨大的寫著圣邊琉璃の應援團的橫幅掛在教室的墻面上,圍在一起的四張桌子里還有兩個經典高中宅男,正舉著應援熒光棒大聲地呼喊著歡迎之類的詞,柊真白徹底沉默了。
就這樣,他拎著書包,在社團教室里聽了半個少女歌手演唱會。
至于為什么是半個,因為在聽到一半的時候,教室的桌子扶手都被面無表情的柊真白掰爛了這可是轉學第一天就徒手接販賣機的存在。
早上提著麻繩一幅不來就死的社長當場慫了,他畢恭畢敬地把柊真白送出門,還順便批復了柊真白接下來兩個月的社團假期。
柊真白很滿意,柊真白拎著書包回家了。
因為池袋離橫濱不算遠,柊真白下電車的時候,恰好是黃昏將至,如血的光輝映照街道,看著熟悉的街道,不知為何,早晨那股隱隱約約的感覺又浮了上來,所以,他沒轉道去超市,而是直接回到織田作之助的家。
在織田作之助的家里,他沒能見到任何一個人,狹小但舒適的小家被翻得亂七八糟,角落中甚至還有瓦斯手榴彈留下的痕跡。柊真白面無表情的掃過室內,沒有放過任何一寸細節,目光落到桌邊,那碗沒喝完的粥以不同尋常的奇異角度翻倒著。
三分鐘后,柊真白轉頭出門,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朝著門外大步走去。
“喂,是香取小姐嗎”
市警警局里,剛入職的新人香取里奈才準備下班,抓電話聽清聲音的瞬間,虎軀一震板直立正,“是,這里是香取里奈,請問有什么事嗎”
“啊,是這樣的,也不算什么大事,”柊真白說道,臉上并沒有多少緊張的情緒。太宰是和織田作之助一起被抓的,但按照織田作之助四年前入職測試的身手,安全返回不是問題,只不過基于一個市民的義務,他還是報警了,“只是我的兩個朋友失蹤了,好像是被你們警察抓走了。”
香取里奈“”
等、等一下,這還不算大事嗎
想到了對方提刀殺進港口黑手黨的樣子,香取里奈聲音一下就顫抖起來,“我立刻查證等,等一下,今天局里并沒有出警”
柊真白的腳步瞬間頓住了。
“啊,是這樣啊,那么,你們有什么因故被辭退的同事嗎你知道他們都在那里落腳嗎”
黃昏的微光一點點沒入地平線,橫濱郊外,某個廢棄的避難所內,打著手電的香取里奈沿著寬廣的過道往內走,一邊走一邊猶豫是不是不該打手電筒。
這么晃眼的光,一定會引起對方注意的吧
如果注意到了,會不會直接開槍,又或者直接絞殺人質
看著憂心忡忡的市警小姐,柊真白解釋道“不用擔心,殺人滅口是不可能的。”
“但還是可能會受傷的吧。”
“嘛,”柊真白思索了片刻,“應該不會吧,幾個警察不是他們的對手。放松點,我們只是去收尾而已。”
話落音,拐進轉角,細微的呻吟聲響起,香取里奈立刻掏出了別在腰后的配槍,然而手電晃過,出現在她面前的并不是站在的兇神惡煞的匪徒,而是倒在地上的。血液的氣息漂浮在空中,香取里奈先是看到了墻體四周密密麻麻的彈孔,然后才注意到這些曾經是警察的匪徒每一個都身中子彈,但奇怪的是,沒有一顆子彈都打要害上。
這就像是,是對方故意避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