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呢他明明是身為組織首領森鷗外的弟子,是港口黑手黨最有能力的成員之一,是為這個組織帶來利益和勝利的人,但
但這一刻,雖然太宰從未認真地表達,他忽然有一點理解曾經隱隱約約感受到的,太宰抗拒他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原因了。
“初衷什么的,并沒有違背哦。”柊真白朝著太宰的方向走了一步。“因為無論是平靜的生活還是加入港口黑手黨的生活,其實都只是一種選擇而已。你選擇加入港口黑手黨,和我現在做下的選擇,都只是出于個人意愿的一種選擇不是嗎”
太宰沒有說話。
黑泥翻涌的鳶眸落到柊真白擅自靠近的距離上。
一直以來,他很少會真實的表達自己的情緒,甚至在感覺到旁人的靠近時還會用無法被理解的語言和絕對不被接受的自殺的嗜好迷惑對方,所以,從來沒有人愿意靠近他,也從來不會有人能不帶任何利益相關地思考他會怎么想,會怎么做
可是從天而降的柊真白,他明明能領會他的每一個意圖,卻總是在他拒絕任何人靠近的當下,用最沉默的堅定靠近他,用最平靜的柔和打破他的界定這種感覺太過陌生,陌生的讓他想往后退。
可是,他邁不開腳步。
在他不愿意解讀的地方,年僅十六歲的他的內心的深處,那些被絕望淹沒的地方,有什么阻攔了他。
就這樣,兩人安靜的對峙著。
深夜的風聲在林立的城市高樓間吹響。
最深沉的黑夜下,點亮微弱燈光的路燈一層不變的立著,擅自靠近的柊真白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他就那樣站著,耐心而堅定的,等待著下一個可以再次邁開腳步靠近的機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想了什么的太宰猝然轉過身,用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那樣的語氣。
“先聲明,我住的地方可沒有換洗的衣服。”
柊真白一頓,笑意綻放出來。
“沒關系,我帶了。”
太宰露出嫌棄的表情“啊,真的,這是我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了。”
“但我感受不到哦。”柊真白幾步走上前,維持著和太宰并行的速度笑道,“因為完全感受不到你的討厭情緒,所以就暫時先假定你不討厭我吧。既然不討厭,那么,我稍微往前走了一小步,再說一句打擾了,唔,應該算是很禮貌的吧。”
“一般真正有禮貌的人是會把打擾了放到前面去,所以說,你為什么不去找織田作呢”
“欸這種時候,打擾織田作不太好吧”
太宰露出死魚眼“打擾織田作不好什么的,嘛,算了,反正你也不一定住得下去,說不定待不到十分鐘就會翻開手機查詢最近的酒店訂購信息了呢。”
說著刺耳的話,引路的太宰繞過街道漸漸走出市區中心,一直走到一片垃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