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要去港口黑手黨吧,”亂步說著,然后把手里的粗點心塞進柊真白手里,高興的歡呼起來,“接下來是要去超市對嗎快走吧,再晚新鮮的甜咖喱食材就要被買走了”
“欸,為什么是甜咖喱在我們家咖喱只有辣的呢”
“辣咖喱”亂步歪著頭,睜開的碧綠眼睛里都是不解。
很快的,在電車的鳴笛聲中,三人重新踏上了橫濱的土地,目標是最大的生鮮超市
,與此同時,池袋某個不起眼的安全屋里,一片沉寂之中,透明的點滴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微不可聞的聲音,躺在床上的費奧多爾猛地睜開了眼睛。
胸口被捅穿的疼痛先一步傳進腦海里,環境倒映在視網膜中由模糊變得清晰,同時腦海的記憶也重新浮現出來。
在一天之前,在那個月夜下的盤山公路上,恍如殺神的柊真白從天而降握著的刀帶著勢不可擋的殺意扎入他的胸腔,隨后當著所有人的面,他踉蹌了一下滾下山坡,然后被同伴果戈里帶回來急救。
因為胸口的傷口太深,急救進行了一個早上,一直到今天凌晨他才清醒過來。
回憶起一切,費奧多爾捂著被繃帶傷口艱難地坐起來。按照養傷的原則,他這時其實應該繼續睡眠,以保持最佳的修養狀態,但他睡不著,因為他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一身殺氣的柊真白。
他還是不能明白柊真白滿腔殺意的由來,盡管那樣濃烈的殺意已經讓他從深睡中驚醒數次,他揉著眉頭,心想,戀愛課程的研習果然要盡快提上日程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在全身纏著繃帶的伊萬的注視中,一個披著白大褂的身影立在光與影的交界中,“從狀態看沒有感染的跡象,接下來只要好好修養愈合傷口就好了。啊,對了,如果還睡不著的話,這里還有幾支鎮靜劑。”
這個聲音聽著很年輕,也有些稚嫩,費奧多爾笑了笑,維持著優雅“好的,辛苦你了,岸谷君。”
隨著費奧多爾的聲音落下,立在陰影外的身影朝前走了兩步,將鎮靜劑放在墻邊的醫療小推車上,他抬起頭,露出鼻梁上架著的黑框眼鏡,一點笑意浮現出來“不,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你們的價格給夠了。”
費奧多爾依舊優雅的微笑著。
岸谷新羅朝著他點點頭,然后提著自己的醫療箱走向門口。
等到岸谷新羅完全消失在樓道外,費奧多爾拔掉手上的點滴,起身下床,戴好自己的風雪帽和滾邊防寒披風,忍著疼痛感走出房門,門外同樣重傷的伊萬已經銷毀了他們所有的痕跡,正默然肅立的等待著費奧多爾的下一步指示。
費奧多爾邁著輕巧的步子走向大門,邊走邊自言自語道“這個安全屋已經不算安全了,得離開了。之前的情報存在誤差,那位柊君并不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他的體術遠遠超過認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滿身殺意到底從哪里來呢”
可以確認的是,在前天之前,他從沒有見過柊真白。
迎著寒涼夜風,費奧多爾走過無人的暗巷,腦海里的計劃幾度變換,最終,紫色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很羨慕太宰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