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皺起了眉。
這一剎那的分神給了柊真白機會,幾乎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他手中的太刀已經徑直的朝著魏爾倫的腰腹捅去,但魏爾倫沒有后退,在刀尖觸碰到他的剎那,黑紅的異能光同步亮起,一瞬間蔓延到了柊真白的周身。
蔓延而來的重力限制一瞬間攀升到臨界值,手中的刀重到幾乎握不住。
魏爾倫笑了起來,他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柊真白“不得不說,你確實十分讓人驚艷,但是,也僅僅到此而止了”
噗的一聲悶響,鋒利的刀輕而易舉的劃過皮膚,對穿身體。
蔚藍的眼眸染上了一絲震驚,他才意識到,重力的異能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截斷了,面前的柊真白身上漫起白色的微光,微光通過他身上的白金鏈條一直往后,能追溯到平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太宰身上。
是人間失格。
柊真白的表情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變化。
“原來是這樣啊,”魏爾倫又低頭看著柊真白,“原來不是異能啊。”
這樣絕對的劍術,居然是靠著體能淬鍛而成的嗎
疼痛沿著神經傳遞,魏爾倫思緒有一瞬間的飄飛,忽然腦海里一個畫面重新浮了起來,那是他上一次來到橫濱時,雖然是帶著任務抵達這片島嶼,但因為時間十分充裕,他們都沒有急著前往目的地,而是暫居在一處狹小的安全屋里。
記憶里,壁爐燃起火光,怕冷的蘭波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古籍孤本看了半天,然后興致勃勃的帶著想要去拜訪一位傳聞中靠著體術傳承就能達到巔峰的劍術師他們總是這樣,或者說,蘭波總是這樣,總是致力于見縫插針的帶他去一些沒有意義的地方,好像只要他去的地方足夠多,看到的人足夠多,他就能變得像人一樣。
怎么可能呢
魏爾倫忍不住嗤笑出聲,笑著笑著,他以為早已忘記的蘭波的面容又清晰的浮現出來,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次,蘭波帶著他沿著記錄找到那戶人家的時候才發現,傳承的世家已經敗落,古舊的宅院里只剩下一位提著掃帚的老人,和一個年幼的背著書包的孩子。
所以,這就是那個孩子嗎
看著柊真白幾乎和那個背著書包的孩子重疊在一起的五官,魏爾倫一時之間居然理不清胸腔里奔涌著的是什么樣的感情,穿刺的傷口流下的血液匯聚在腳下,疼痛傳遞著,他抓著太刀的刀鋒,一寸一寸的拔出來,反擊的動作還沒拉開,忽然之間,金色的微光一閃而過,腳下站立的土地消失了,突然而來的空洞里,魏爾倫不受控制的往下一沉。
下墜的途中,魏爾倫眼疾手快的掰住了空洞的邊緣,但金色的微光再次一閃,下一瞬,那塊被魏爾倫掰住的邊緣也循著亞空間的誕生延長無限墜落,直到完全消失在視野里。
很快的,巷子的另一端,長發的蘭堂踱著步子走出來,看到柊真白和太宰,佯裝的十分驚訝“哎呀,這不是中也的同學嗎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嗎真是的,家長會擔心的哦”
柊真白“”
太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