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沉默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烏祈一聲自嘲的冷笑打破了。
“不要想著既要又要，兩邊通吃。”烏祈瞅著這群比他年紀還大幾倍的老東西,有些不耐，“來時，我們不是已經決定了現在你們退縮什么”
“一位是羽化登仙的準圣，一位是執掌萬境的天道，你們指望自己的小心思瞞得住誰呢”
所以，一步踏出，必是破釜沉舟
六位長老,無論外形上是老是少，都是老臉一紅“你這小子凈會編排,我們這些老家伙還不是為了族群,希望穩妥一點。”
他們有什么錯
烏祈嗤笑一聲“穩妥你們不會是忘記了，天罰還在吧”
聞言,六位長老神情一僵。
這件事，在圣尊面前，他們特意沒有提及。
甚至他們很清楚，族群身體異常,很可能就會“天罰”有關因為，天罰，要的就是滅族
因為圣尊好說話升騰起來的妄念,在這一刻崩塌。
六位長老肩膀像是塌了，變得一臉頹喪。
“天罰還在,我們有什么資格選擇，甚至妄想避開一切危機”
“其它秘境或許有得選，我們卻不能”
“圣尊曾是我們蜃境的救世主，跟隨他,或許真能有一絲生機。”
你一言，我一語表完態。
最后他們齊齊看向烏祈，一錘敲定“你去準備好，下次圣尊回蜃境，就是全族跟隨圣尊出世之日。”
聞言，烏祈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如此，大家分開行動，好好和族人說，不要出了岔子。”
一個族，哪怕他們全族死宅，也各有各的想法。
圣尊離開萬年，雖然族內還在傳唱圣尊的恩德，但到底沒接觸過，再敬畏，也不能為了個萬年前的恩情涉險。
這就需要他們這群族長、長老們好好給他們做做思想了。
六位長老也知道其嚴重性，各自匆匆離開。
烏祈留在最后，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他臉上才露出些許憂慮。
選擇圣尊，一為利，二是沒得選。
15、16年前出現的新天道并不霸道，但祂搞“道種”啊
他們蜃境與“道種”有仇
再加上，修真界的天道也玩“道種”，兩者實在太有共通性，烏祈不敢賭，新天道會為他們族清除天罰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族都不能再宅下去了
烏祈閉了閉眼“希望這一回，賭贏了。”
聲音隨著他的身影，一起消在幻網中。
另一邊。
席延已經退出幻網，神識回歸，他靜靜坐在玉桌前，目光落在玉桌上的幻器“手機”上。
上面的界面還亮著，沒有新的消息。
隨著神識撤離，界面也慢慢暗了下去。
席延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唇齒間泄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到底還是破碎了”
席延這時倒是想到了虛無中的那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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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域，又稱世界的墓場。
一個世界破碎、滅亡后，會自然而然地受到牽引，回歸混沌。
按烏霈和烏祈的說法，修真界破碎已有萬年之久，除去像蜃境這樣的漏網之魚，修真界應該已經在混沌中沉淪了吧。
席延目光微動，或許，可以讓小藍球不，不應該讓地球天道去冒險，應該讓那位遮遮掩掩的謎語人佚名，去查探一下，修真界在混沌中嗎
或許說，修真界回歸混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