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嚀想,大約黎雅也不愿意回來。
或者他也在警惕,這次黎雅博允許他回來,是否也是一種試探。
茶話會還是老地點,到地方時,幾個先到的太太已經圍坐在二百七十度環繞江景的巨大落地景觀窗前說笑笑,見方嚀到了,陸續放下手中的杯子,對她打招呼。
“黎太太,來了快坐。”
眼尖的某位太太說“你換保鏢了”
“看來你這位新保鏢不太懂規矩,”太太笑著說,“保鏢不用上樓跟著,放心,我們這里很安全,等我們結束了你再上來。”
說著幾個女人便繼續投入聊天,沒人再看保鏢一眼。
保鏢只好暫且離開。
又約莫過了半個鐘,其他人陸續來齊,包括方嚀今天真正要見的人。
沈司渝還是老樣子,沒一會兒,便借口坐著太無聊,要出去抽根煙,順便帶走了方嚀。
方嚀是不抽煙的,不過太太們誰也不在意這是不是借口。
太太們只會在兩個人走了之后調侃幾句。
“沒想到沈小姐還挺癡情的,分手被甩的新聞都過這么久了,還想著討好她這個小婆婆呢。”
“你說她條件也不差,怎么就非要吊死在黎雅博身上倒貼這么久,也不嫌掉面子。”
“廢話,年紀輕輕就是董事長,集團話語權牢牢握在手里,她嫁過去就是董事長夫人,一老公自身條件就好,多少人眼里的鉆石王老五,不亂搞男女關系,二不用伺候公公婆婆,就方嚀這個小婆婆,年紀比她還小,肯定壓不過她,三嫁了這么一個老公,以后回娘家說話都有分量,你們看著她是倒貼,其實人家早就把自己以后的人生都算好了。”
真正聰明的女人,連同自己的婚姻都會換算成利益。
在座的都不是蠢女人,自然沒人反駁。
“不亂搞男女關系”一個太太忽然笑了。
“他父親以前花名在外,兒子遺傳爸,指不定背后玩得有多花呢,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
與此同時,沈司渝帶著方嚀坐上電梯,來到了大廈某層的新套房。
沈司渝刷開門,一道不耐煩的老者聲音便傳來。
“怎么這么慢”
先讓方嚀進來,接著沈司渝笑瞇瞇地關門“二叔公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家嘴巴最多了。”
老者一聲冷哼。
二叔公還是那副熟悉的打扮,一身盤扣的唐裝,坐在裝備齊全的輪椅上,花白的頭發和蒼老的五官非但不顯得慈祥,完全沒有老人的溫和,反倒看上去嚴肅不近人情。
方嚀注意到二叔公正坐在一張麻將桌前,而周身的三個位置是空的。
“打麻將”方嚀問。
沈司渝眨眼“是啊,每次坐在一起都是干聊,多沒意思,今天咱們邊摸張邊聊。”
沈大小姐隨性慣了,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方嚀只好坐下。
待坐下后,她看著缺的一方,不禁問“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二叔公冷呵一聲“原來你還知道打麻將要四個人啊。”
二叔公對方嚀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從她麻雀飛上枝頭嫁給黎一明那時候起就是這樣,即使現在他們能坐在一張麻將桌上,也不代表他就愿意看得起這位灰姑娘了。
諷刺完方嚀,二叔公不滿地敲了敲桌子,看向沈司渝。
“怎么還沒來跟長輩見面還遲到,他還有沒有規矩了”
方嚀也看向沈司渝“誰要來”
沈司渝勾唇,剛要開口,下一秒,門被叩響。
沈司渝問“誰啊”
回答她的是門外保鏢的聲音“小姐,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