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渝打電話來試探,他也不生氣,甚至還跟她聊了起來。
“聽說她當初去選港姐是為了替她家人還債。”
沈司渝有些陰陽怪氣地說“怎么,你爹地喜歡有孝心的女人,你也喜歡”
低徐的嗓音里帶著散漫的笑,溫溫柔柔的語氣,話卻不屑鄙薄到極點。
“我點可能睇上嗰種窮鬼”
沈司渝一時語塞。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善于偽裝的男人骨子里對下層階級最直白的惡意。
也令她著迷萬分。
如今她和黎雅博已經分手這么久,可還是忍不住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她對感情越是表現出漫不經心的態度,內心深處就越是對他不甘。
她愛他。
沈司渝收回目光,強迫自己不去看他。
反正今晚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拍賣會依舊進行著,新的藏品被呈上。
一只帝王綠級別的高冰種圓條翡翠鐲,起拍價1500萬港幣。
堂哥舉牌。
然而這只手鐲顯然不是只有堂哥看上了,兩三個藏家接連出價。
其中叫價的就有黎雅博。
黎雅博是這兩年才開始涉足珠寶收藏,他父親生前就喜歡,大眾都認為他是子承父業,繼承了父親的愛好。
因為沈司渝的關系,堂哥以為黎雅博是故意抬價,在手鐲過3500萬的時候停下了。
拍賣并沒有結束,男人舉牌的動作從容,壓根不在乎是哪幾個人在跟他叫價。
一錘落音,屏幕上的價格最終停留在hkd39,700,000。
今年拍賣行兩季翡翠珠寶的拍賣表現較之往年都稍顯不足,總體平平,這只手鐲的價格,成交價已位列該季珠寶專場翡翠拍品第一。
之后壓臺的清乾隆花瓶,最終成交價37億港幣,至此,冗長的拍賣會終于圓滿落幕。
沈司渝等很久了。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下三濫,但她要的就是下三濫。
即使聰明如黎雅博,也絕不會料到會有人這么大膽子,在名流齊聚的拍賣會對他下藥。
他料不到,其他人更不可能料到。
其實宴會上人這么多,推杯換盞之間,她當然可以找到機會。
更何況這里是港城,是她的主場。
黎雅博不忌憚她,總要給她的家族面子。
就算黎雅博到時候把警務處長給找來,也未必能對她怎么樣。
但她就是要找方嚀幫這個忙。
她要知道,如果是方嚀,那他黎雅博會是什么反應。
如果事后他真要報警抓人,方嚀這個依附他的繼母,他要還是不要。
思慮之間,方嚀已經穿過人群,來到她面前。
沈司渝咬著酒杯問她“喝了嗎”
“喝了,他說有點頭暈,就留在房間休息了。”
沈司渝微微握緊了酒杯。
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