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平轉著手腕,心平氣和的自一條窄巷中走出。
衣袖捋高,露出潔白健康的右手腕,其背部,明顯能看到兩排并列內彎的黑漆漆的齒痕。
每當看到它們,汪公平都忍不住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別人家的主角都是被美女咬,他到好,居然給……哎,黑歷史不提也罷。
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要不回地球打針狂犬疫苗?
真是越想心里越膈應。
以至于汪公平有一種沖動,想要折返回去再揍那小子一頓。
“呼!”
“哈!”
深呼吸。
汪公平一甩袖子,邁步離開。
咱堂堂后天巔峰大高手,不和小屁孩一般見識!
等確定汪公平已走遠,窄巷的陰影中走出一道鼻青臉腫的瘦小身軀。
真小子眼神憤恨的目視汪公平離開的方向,一手捂著臉,一手揉著胸,張嘴欲要詛咒兩句,卻不小心牽動了某處傷痛,“嘶……”痛的他齜牙咧嘴,只得怨毒的瞪了一眼……兩眼三眼四眼,方才憤憤不平的作罷,隨后一瘸一拐的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
庸城頂部四層,被一片連綿起伏的建筑群所包攬,這是庸方公室的聚居地。
公室三代內的嫡系成員及親屬、供奉、家臣、扈從、奴仆等大多聚居于此。
位于閣樓之上,憑欄放眼,能俯瞰一半的庸城景貌,飽覽一半的庸方山河——另一半被山給擋住了,需要繞到另一面去看。
居高聲自遠,通過住宅,就將庸公室高高在上的地位體現的淋漓盡致。
頂二層,公子公孫區,公孫圭府邸。
作為十幾年的老朋友,風文漢是這里的常客,來這里就跟自己家一樣,進門可以不用通報不避女眷直驅后宅。
就像今天,他又來了。
“風少爺!”沿路所遇的仆人十分熟稔的跟他打著招呼。
和往常一樣,風文漢隨便抓住一人問道:“你家主人現在何處?”
“半月池……”
“知道了!”都不用仆人指路,風文漢自顧自三拐兩拐就拐到了目的地。
憂郁的貴公子,又在那對水發呆。
風文漢以手扶額,頗為無奈的走到公孫圭身邊,緊挨著他坐下,側頭望了他一眼,又轉向滿池清泉,道:“小子莫要看不開,畢竟這是好事。”
公孫圭如同死人般僵硬的臉忍不住抽了一下,繼而逐步化開,恢復活人應有的豐富表情,他沒好氣的瞪了風文漢一眼,道:“這算好事?”
風文漢愕然,頗為詫異的看著他,表情嚴肅道:“阿照那么照顧你,你的想法自私了!”
頓了頓,他放緩了語氣,接著道:“我知你與阿照感情深厚,自小互相扶持,你不舍她離去情有可原,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假使你真的愛她,就該祝她幸福,而非施以枷鎖……日后你若成婚,有了新的羈絆,你讓阿照何以自處?她是你阿姐,不可能永遠陪你在身邊。”
公孫圭張了張嘴,良久方道:“左丘玄朗不是良配!”
風文漢卻是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道:“左丘玄朗豐姿卓著,玉樹臨風,兼又文武雙全,且出身左丘氏,無論才貌家世皆上上之選,仰慕暗戀之庸城淑女不知凡幾……”說著,他瞅了瞅公孫圭,眼神玩味:“比你強多了!”
公孫圭怒目而視,幾乎咬牙切齒:“左丘小人有妾室二十二!”
“這有何妨?”風文漢眨了眨眼,不知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