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昭容看她一眼,只能看見頭頂兩個小包子似的發髻,臉都看不清“裝什么裝,自然是狐貍精。”
狐貍精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兒呢見對方下令搜宅,吳珝不干了,笑嘻嘻走上前說“不敢欺瞞昭容娘娘,此處沒有狐貍精,只有一頭老虎成了精。”
說完將右手小指彎曲放入口中吹了一聲悠揚的口哨,哨音未落虎嘯聲震天動地傳來。與此同時一頭小山似的白虎抖了抖油亮的毛皮從中門朝這邊走過來,百獸之王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自從小白喝了靈液,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勁兒了,連人話都能聽懂了,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老虎精。
與上次狐假虎威的效果差不多,小白甫一出現,對面那百十來號人,包括不可一世的昭容娘娘,都驚呼著退出門外。
過了好半天,才有人敢出聲質問“你們、你們竟敢放老虎出來傷人若損了昭容娘娘一根汗毛,陛下定然要了你們的腦袋”
吳珝吹完口哨,搖身一變從控虎少女秒變小白花,簌簌在風中搖曳“冤有頭,債有主,萬一老虎精不小心傷了昭容娘娘,你們大可讓陛下去找它的主人算賬。”
薛侍衛和楊侍衛聞言差點沒憋住笑了場,好家伙老虎歸你使喚,出了事找別人頂缸,這才叫如意算盤吧。
對面那百十來號也沒讓吳珝失望,很快便有人認出了出來“好、好像是李靖大將軍的堂下虎”
此言一出,人群轟地一聲,紛紛看向韋昭容,順便用余光設計自己的最佳逃跑線路。
韋昭容心中的熊熊妒火,此時被忽然冒出來的堂下虎澆滅一半,另一半仍在熊熊燃燒。
大將軍的堂下虎她也不怕,她是京兆韋氏的姑娘,又是陛下親封的昭容,別說是大將軍的老虎,便是大將軍來了也不敢把她怎樣。
韋昭容猜得不錯,吳珝只想割韭菜,確實沒想把她怎樣“昭容娘娘,這院里只有我們三個,我們都是給宮里種菜果的,哪兒來的狐貍精啊”
說完轉身去內院取來與司苑簽下的契書,白紙黑字,蓋著司苑的印,還有紅手印。
韋昭容心中僅剩的妒火看見契書又消下去一半,這才有心情環顧左右,發現自己果然置身菜地。
轉頭問身邊的女官“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可打聽清楚了”
女官哆哆嗦嗦回話,也不知是被小白嚇的,還是被韋昭容嚇的“娘娘,出來得急”聽一耳朵就鬧著要出宮,都不知真假,哪里有時間去打聽啊。
心中妒火全滅,韋昭容終于找回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腦子,又問那女官“消息從哪里聽來”
當著這么多人,女官不好明說,只朝韋昭容比出一個“楊”的口型,韋昭容便明白自己又給楊淑妃當了槍使,氣得直跺腳,轉身便要回去找楊淑妃算賬。
吳珝聽不懂明人說的暗話,只知道大韭菜送上門不能讓她就這么跑了“相請不如偶遇,昭容娘娘來都來了,回去也趕不上飯點,不如進門坐坐,品嘗一下新鮮的菜果,和奴家為宮里釀造的葡萄酒。”
韋昭容被人擺了一道,心里亂糟糟哪有這閑情雅致,可一聽說有葡萄酒,還是專門為宮里釀造的,頓時來了興趣。
誰不知陛下愛飲酒,尤其愛飲葡萄酒,這里的酒說是為宮里釀造,估計一多半都要進陛下的肚子。
見不到陛下的人,喝一點陛下愛喝的酒,也不算白跑一趟。
于是不顧眾人反對點頭答應,被那個只有她腿高的小娘子引到內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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