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朵朵不知道裴素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她昨天傷了腳,正好沒辦法上工了,去省城的話,大部分時間都在坐車,正好可以養傷。
再說了,偷懶是人的天性,她的勤勞賢惠都是被逼出來的,現在有個正當的理由可以躲過春耕,她真是求之不得。
現在婆婆搶在她前頭應下,還不用被人懷疑她偷懶,何樂而不為呢。
她便蹦蹦跳跳的去屋里,收拾了一套換洗衣服帶上。
兩人跟著馬蕓,去衛生所報備一下,又拿著衛生所的轉院手續,去公社開了介紹信。
沒想到倒是巧了,這會兒陳家的人正在廣播站念道歉信呢。
三人從廣播站門口經過,正好跟陳家人的視線對上。
剎那間,恨意滔滔。
陳老二特別激動,松開手里的道歉信,出來找裴素素理論“你不是流產了嗎,居然有力氣過來看我的笑話”
“你想多了,我是去省城看病的。”裴素素懶得跟他啰嗦,反正譚浩東就在里面守著呢,陳老二不敢造次。
陳老二果然只能斗斗嘴皮子,很快就被譚浩東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乖乖的照著手里的稿子繼續念“是我無事生非,挑撥離間,見不得兄弟媳婦好過,我簡直罪大惡極,無恥又缺德。我不配再做陳家坳打漁小隊的隊長,我自愿引咎辭職,重新以一個普通群眾的身份開始歷練,改過自新。”
譚浩東并不滿意,面無表情地催促道“不夠真誠,再來一遍。”
陳老二叫苦不迭。
裴素素憋著笑,挽著馬蕓跟袁朵朵離開。
她樂死了“誰不知道打漁小隊是油水最大的這下好了,陳老二的小隊長當不成了。”
“他確實太蠢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紅他的小隊長呢,昨天那么一鬧,正好給別人遞刀子。而且我估計,這次新換的小隊長肯定是譚主任的人。”袁朵朵畢竟經常來公社,有很敏銳的政治直覺。
裴素素也認可這個說法,畢竟譚浩東就是一個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的人,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不去培養自己的心腹呢。
三人長吁短嘆的,去客運站等車。
沒想到巧了,楚奇也在。
袁朵朵客客氣氣的喊了聲大哥,楚奇卻充耳不聞,轉身跟裴素素攀談起來。
等他聽說小陳的爸媽兄弟把她逼得小產了,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看看時間,大巴還得過一會兒才來,楚奇趕緊折回公社,找安置辦的人反應情況去了。
可憐陳老二,以為念完第二遍道歉信終于可以解脫了,結果,安置辦那邊來了個女領導,還把婦女主任也叫了過來,一起逮著陳老二訓斥起來。
最終,兩人當著楚奇的面公開表示,要把陳老二今后一半的工分算在裴素素身上,時間持續三年,至于三年后還要不要繼續保留這個處罰,就看陳老二的表現了。
陳老二想罵娘,可是這里的幾個人,在公社跺跺腳就能碾死他,他不會這么蠢,公開跟這些人叫板。
只得把怨氣撒在了楚奇身上。
等到楚奇從公社離開后,陳老二回了家,便開始造謠,說楚奇要給裴家當上門女婿,還去公社給裴素素鳴不平呢。
要是沒有昨天的事,大家也許會信他的鬼話,可是昨天鬧成那樣,大家都不是傻子,除了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跟他起哄了幾句,其他人都沒搭理他。
反倒是議論起了更讓人興奮的事
“陳老二,聽說你今后不管掙多少工分,都得把其中一半算在老五媳婦身上你媳婦沒意見嗎”
“是啊陳老二,我看楚奇給人當上門女婿是假,你給老五媳婦當龜孫子是真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