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孫川家的兒子打球不小心碰壞的。”師敬戎不跟小孩計較。
裴素素瞧著天熱已晚,便舉著手電幫他照著“梁頌雅來了,太能鬧了,氣得爺爺砸了個茶杯。你說,這遺囑還得引起多少風波”
“管他多少風波,給你了你就拿著。咱不搞這些虛偽的客套。”師敬戎倒是實誠。
裴素素笑了“嗯,我也不想虛偽,我挺喜歡那個小洋樓的,我想去那里頭養老。”
“別鬧,你才多大就想養老了”師敬戎笑死了,“我是想著,這政策一天一變,指不定哪天又換天了,到時候要是能轉業,我就回去跟你一起開個小賣部,守著一棟小洋樓,養幾個鬧騰的孩子,也挺好的。”
“轉業你怎么在想這個”裴素素有點意外,她還以為師敬戎會一輩子都當軍人呢。
師敬戎嘆了口氣“我身體還是虧著了,最近明顯有點吃不消,也可能是剛來不適應。總之,有了那半年的生不如死,我現在特別惜命。真要是哪天裁軍了,指不定我就轉業回去了。一輩子很短,我想多跟你在一起待著。”
“好。”裴素素是理解那種絕望的心情的,因為她在夢里一次次的看著他掙扎,看著他跟死神拉扯。
她很心疼,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頰“那等以后政策變了,咱們就回去。”
“嗯,我估摸著,頂多再過五六年,大方向就要變了。到時候房子肯定會變成搶手貨,所以爺爺既然給咱們,那咱就要。我也不是白改一回姓的,他們畢竟沒有養過我一天,我拿個房子做補償問心無愧。”師敬戎就是這點好,他想要的他會大大方方說出來。
除了去年那一次,他非要扎他媳婦的心。
他又內疚了,三下五除一把窗戶收拾好“走,吃飯,碎玻璃等會我來掃,你這手金貴,可不能劃破了。”
裴素素笑著說好。
兩人吃完飯出來一看,玻璃渣不知道被誰收拾掉了。
這時劉秀云正好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拿著簸箕,裴素素自然以為是她掃的,便問了一聲說了聲謝謝。
劉秀云笑了笑,回屋后卻怨怪孫川“我覺得這樣不好,不該幫宋佳瞞著。你說說她,小裴明明都給她找了邵神醫看病,她倒好,臨走的時候非要發神經砸了人家窗戶,簡直不可理喻。”
“得了絕癥的人是容易走極端的,咱們也要理解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能幫就幫幫吧。再說了,聰聰還小,他們肯定不會跟聰聰計較的,這事就爛在肚子里吧。”孫川勸了勸。
劉秀云嘆氣“那你別忘了啊,玻璃的錢是你墊的,回頭得問黎昂要過來。”
“塊把錢的事,計較這些干啥再說了,都是自己兄弟,我可說不出口。”孫川不高興,這種小事趕緊翻篇兒吧。
劉秀云生氣,不理他了。
他只能熄了燈,親她哄她膩膩歪歪,很快,劉秀云也就原諒他了,這一招特別管用,百試不爽。
兩人鬧騰的聲音有點大,裴素素洗了澡出來站在走廊下,開始擔心將來有了孩子怎么辦。
果然還是要想個辦法單獨住著才行。
她不喜歡現在這樣。
抬腿回屋的時候,腳底下踩到了一個什么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顆特別別致的盤扣,粉色的,牡丹花形狀,非常漂亮。
裴素素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便把紐扣放回了屋里。
師敬戎瞅了眼,問道“一個扣子,留著做什么”
“粉色的,很漂亮啊,等我有空了研究一下,回頭我也做幾個。”裴素素笑著關門,上床睡覺。
今天她例假還沒走,只能委屈一下躁動的師團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