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裴素素陪著羅嵐,從隔壁市里的軍醫院出來了。
畢竟傷口在腦袋上,郊外營地的醫療條件達不到要求,所以只能把人送到了附近的經緯市。
羅嵐后腦勺縫了九針,為了清理傷口,特地把那塊的頭發全剃了。
這會兒她的發型有點像下半截沒了的禿瓢兒,怪別扭的,不過她自己并不在意。
她堅持要出院,回去繼續搶修,至于后續的消炎藥水,已經讓這邊醫院開好了,到時候讓裴素素每天抽一兩個小時給她掛水就行。
她整個人都有點暈暈乎乎的,裴素素小心翼翼的攙著她上車。
師敬戎在車里等著,懷里還抱著卓彥,這會兒看到這妯娌兩個出來了,他趕緊下車幫忙把后座的車門打開。
他坐副駕,兩個女同志坐后排,許培源開車。
夜路不好走,但他們不想留在經緯市,因為羅嵐著急回去,她想知道兇手抓到了沒有。
裴素素一路上打聽了一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羅嵐腦袋嗡嗡的,記不大清了,只得靠在她肩膀上,虛弱的閉著眼睛“不記得了,等我睡一會兒,睡醒了我再好好想想。對了,這事兒別告訴你們大哥,我怕他著急。”
“好,不告訴他。”師敬戎寬慰道,“嫂你快睡吧,到了喊你。”
羅嵐嘆了口氣,把裴素素當成了靠枕。
裴素素托著她,還找了件外套給她披著。
最近總下雨,夜里稍微有點涼意,羅嵐還傷在了腦袋,要是受了涼可不好,所以她又在系統里買了頂寬松的線帽給羅嵐罩上了,免得碰到傷口。
許培源在后視鏡里看到了她這細心的舉動,心里暗暗夸贊了幾句,不過他不是恭維別人的性格,所以只是想想,沒有說出口。
路上就這么開著怪無聊的,師敬戎也擔心他犯困,便跟他閑聊起來“開這種車要考駕照嗎”
“要的,不過這年頭能考駕照的地方不多,你得去當地的車輛管理局問問。”許培源開得很慢,畢竟還在下雨。
師敬戎點點頭“是得考一個,方便。”
“你不會開”許培源有點好奇,“不應該啊,你們部隊不是一直在強調現代化自動化嗎”
“開過坦克,也開過解放,沒開過你這個。”師敬戎確實沒開過轎車,這玩意兒跟坦克比起來手感應該很輕吧,比解放牌軍用卡車應該也輕不少,也不知道開起來是個什么感覺。
許培源恍然“那你考這個應該不難,步驟跟開卡車差不了多少,就是視野不太一樣,卡車盲區多。”
“嗯。”師敬戎換了個話題,“我大舅這一年沒再發病吧”
“他老人家呀,身體是好多了,聽說是你媳婦幫他調理過”許培源現在還不知道師敬戎多大,稱呼上有點不方便,便問道,“師團長今年多大了我三十五。”
“嗯,隨便調理了一陣子。我三十三,那你是屬蛇”師敬戎瞧著許培源不像是三十五了,有點意外,可能文化人都不顯老吧。
許培源也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比我大,真看不出來啊,聽說你已經去了海島四年了,那你豈不是不到三十就當上團長了”
“嗯,二十九那年過去的。”師敬戎有點感慨,時間真快,一晃四年多了,孩子都兩個了,其中一個還是個神獸,他這人生還真是豐富多彩。
這么充實而幸福的日子,是當初被困在長白山的他絕對不敢想象的。
所以人啊,不管在什么樣的困境,都要掙扎著活下去,別放棄,別灰心,也許命運早就準備好了厚禮,只要熬過去,就是柳暗花明,就是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