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有點能力的,第一天就把完整的受害人統計報告交上來了。
當然,這些只是魏鳴鳳知道的,所以是初稿。
想弄清楚還有多少不敢聲張的受害者,還需要時間。
不過,這份報告給出了具體的年齡段分布,出事時間段和地點分布,以及受害者的家庭情況統計,大致可以根據這份報告,描繪出一副更容易被侵害的潛在受害人畫像。
比如年幼不經事的,這種人最容易被對方一開始偽裝的善意欺騙,引狼入室。
再比如遭遇重大挫折的,這種人最容易被一點點螢火般微不足道的溫暖所感動,出于對對方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感恩,被侵犯之后選擇了閉口不談。
還有就是那些無親無靠的、孤身一人的,這些女同志實在太可憐了,有的反復被好幾個男人在不同的時間段欺負過,甚至在同一天輪流侵犯她。
這份報告,看得裴素素心情沉重,她拍了拍魏鳴鳳的肩膀,道“辛苦了,跟我來,我們去找楚奇談談,他是公社主任,他必須參與進來。”
兩人剛走出大廳,便看到了張楠。
裴素素正好需要張楠幫忙,畢竟她是獄警,最了解那些犯人有沒有真的悔改。
于是人一起去了楚奇那邊。
楚奇正在進行第輪可疑人員排查,看到裴素素登門,客氣的叫書記員去搬了幾張凳子過來。
裴素素沒有廢話,直接把調查報告交給了楚奇。
楚奇看過之后,好半天都在組織語言。
裴素素耐心的等著,沒催。
最終楚奇說道“對不起,這事我曾經嘗試過去解決,可是你也知道,我是男人,那些婦女一旦知道工作人員是我公社大院這邊過去的,就什么也不肯說了。她們咬定了我和工作人員會嘲笑她們,貶低她們,我實在百口莫辯,怎么努力她們都不肯站出來,我也是沒辦法。”
“我沒有怪你,婦女受害,當然是婦女來做這樣的勸導工作比較合適。我是希望,你給我申請一點經費,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組織上要表態,愿意支持我們的工作,其余不夠的,我自己會負責。那相對應的,出多少錢辦多少事,要是組織上的經濟支援不夠,那決策權就在我們自己手里,你沒意見吧”裴素素公事公辦,不想說別的沒用的。
楚奇點點頭“好,我一定盡力。”
裴素素起身,準備離開,張楠注意到了楚奇桌子上的名單,趕緊扯住了裴素素“等等”
裴素素回頭,好奇的打量著張楠,這個獄警不是冒失的性子,一般不會這么激動,她便耐心等著。
張楠看著楚奇,問道“楚主任是在排查可疑人員嗎”
“是。”楚奇知道張楠現在算是裴素素的小跟班了,所以他把名單調轉了過來,“你要看”
“我來找小裴嫂子就是因為沙世窈忽然莫名其妙提了個什么姓陳的,我覺得她可能是在擔心她的同伙,這個同伙肯定是漏網之魚。請問楚主任,這份名單上的人都是在什么方面出現了疑點”張楠這段時間把裴素素拿給她的書仔細學習了一遍,其中有一本國外的犯罪心理學著作,很值得好好鉆研。
里面提到,如果犯人有共犯,且共犯成功躲避了追捕,那么這個犯人肯定會在不經意的交流之中,露出對共犯的關心。
其實這很好理解,因為犯人坐牢,失去了信息來源,出于某種羈絆,他不得不關心一下共犯的處境。
這份羈絆,既可能是單純的情感,也可以是利益相關。
所以,沙世窈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關心什么姓陳的人。
那么,排查一遍楚奇手里的名單就很有必要了。
楚奇把名單拿過來,掃了眼,解釋道“這些都是家庭成員關系不明確,或者組織關系存在問題的,還有一些是跟沙世窈、刀疤臉等人有過接觸的,總之,我征集了大量的群眾線索,總結出了這一份名單,現在要逐一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