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首長也快退休了,他想在退下去之前,盡可能的再提拔幾個能干的后生上來,畢竟南海的大門必須守好了,不管哪個位置,都需要實打實的人才。
所以他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叫師敬戎親自過來一趟,起碼讓師敬戎談談對南海邊防的看法,真要是個有遠見的,他一定會把人調過來的。
師長聽說這事后,過來勸了勸“老首長,不是我膽小怕事,可是那景首長的事到現在都沒有個定論,這時候要是把小師要過來,萬一受到牽連,你可就晚節不保了呀。”
“小師不會的,他一直在海島守著,怎么可能知道一個表姐夫的事情,而且我有可靠情報,他至今連那個姐夫的面都沒見過,就算有人想把他們聯系在一起,也沒有理由啊。”宋首長有自己的打算。
總之,他還是挺看好師敬戎的,走之前提拔一把,也不枉這小子在自己手下實打實的干了好幾年。
師長只好嘆了口氣“好吧,不過我還是建議,等明年局勢穩定了之后再說,最近首都那邊風大雨大的,可別夸嚓來一道驚雷,劈到咱們自己身上。”
“不會的,我這里一向只看軍事素養,這些年從來沒有摻和到任何事件里頭,再大的雷也劈不到這里。你不要聽風就是雨的,亂了軍心。”宋首長有點生氣了,這個新來的師長是從北原軍區調過來的,之前一直在首都附近戍守,算是在高壓線上提心吊膽了快十年。
現在到了南海艦隊,還是改不掉疑神疑鬼的習慣,這可不好。
于是他叮囑道“小秦啊,你剛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咱們這邊不比你們北邊的部隊,不需要考慮那些復雜的政局,只要一門心思守好南大門就行了,你怎么聽不進去呢”
“老首長,我不是聽不進去,我是覺得這次是真的要變天了,不光是首都那邊,而是全國上下大變天啊。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軍官的提拔和調動,都要格外小心,要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對上頭不滿要針對誰呢。”秦居正是在首都附近待了十幾年才調過來的,這里頭有將近十年的時間都在草木皆兵。
他很清楚,像宋首長這樣純粹的只是做個將帥之才是絕對不夠的。
尤其是刮大風的時候,逆風而行絕對會出大事。
所以他還是不贊成把師敬戎調過來,除非景柏泰女婿的事可以平息下來,景柏泰恢復原職,要不然就不能走這一步險棋。
宋首長氣得不行,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你那一套理論我不想聽。我就一句話,你要是錯過了這么一個人才,以后有你后悔的。你可別忘了,他原本就不是咱們南邊的人,要是羅和平真的找到證據把冷向陽和沙世強都給踹了,指定會跟咱們要人,到時候你就哭去吧”
宋首長說完,不想再跟秦居正啰嗦,下了逐客令。
秦居正嘆了口氣,老首長真是頑固,人才固然重要,政治立場也很重要啊。
其實他只是拿景柏泰女婿的事情在當擋箭牌,他真正看不上的,是師敬戎曾經在那么一個家庭長大。
這樣的一個人,不找個理由開除出去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再提拔上來重用呢。
反正他是不會答應的,絕不答應。
回到他自己的師部辦公室,他見政委在那里等著,不禁嘆了口氣。
政委叫毛平安,是去年調來的,比他熟悉一點基地這邊的情況,勸道“早就跟你說了,宋首長不愛考慮那些政治風向,你又何必跟他叫板呢反正咱們是沒有資格任免和調動團級以上的干部的,他想調就調好了,你真以為你能攔得住”
“咱們是沒有資格任免,但是我們的意見可以影響他們的決策,我必須提出異議。”秦居正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