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懂事,雖然手上劃了十幾厘米的口子,火辣辣的疼,可她全程咬緊了嘴巴,默默忍受著。
這會兒輸液,小臂上涼颼颼的,她也不敢亂動,怕吵到爸爸。
可是小臂實在是太漲了,又疼又冰又麻,她只好看了眼旁邊的護士,喊道“阿姨,是不是輸液太快了,我不舒服。”
護士是新來的,最煩別人喊她喊阿姨,斜了孩子一眼,沒理。
孩子只好忍著。
她轉身看著正在打呼的爸爸,委屈得鼻子發酸,眼淚默默掉了下來。
隨著時間門的推移,她的手臂越來越漲,越來越難受,最終她受不了了,只得晃了晃沉睡的秦居正“爸爸,我疼。”
秦居正有起床氣,睜開眼的時候,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嚇得孩子脖子一縮,差點哭出聲來。
還好高明月來這邊辦事,正好注意到了臉色蒼白的孩子。
她不認識這個孩子,也不認識秦居正,但她有一顆醫者仁心。
于是她走過來,檢查了一下孩子的輸液管,調慢了速度,又吩咐護士去弄條熱毛巾過來。
給孩子敷了一小會,高明月關切道“好點了嗎小朋友”
“謝謝阿姨,好多了。”小姑娘很是感激,心里卻越發委屈了。
果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爸爸根本就不關心她。
還不如一個陌生阿姨細心。
后媽更是沒有好臉色給她,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姥姥年紀大了,她總不能把姥姥拖累死。
實在不行,她去福利院好了。
于是她抓住了準備離開的高明月,問道“阿姨,你知道哪里有福利院嗎”
“胡說什么呢”秦居正終于清醒過來了,他冷著臉,掰開了孩子的手,抬眸睨了高明月一眼,沒有打招呼。
高明月不是好惹的,她也瞪了回去,質問道“你兇什么兇輸液速度太快,孩子不舒服你不知道護士是有責任,我會找護士長處罰她,但這不代表你這個當爹的沒有責任。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算什么男人,還好意思發脾氣,毛病。”
罵完,高明月就走了。
秦居正臭著臉,沒有說話。
一直到輸液結束,他都沒有再啰嗦什么。
回去的路上,父女倆又遇到了師敬戎。
他剛睡了會午覺,從招待所出來,準備去找宋首長。
這事兒不知道還要爭論多久,他想問問清楚,心里有個準備。
見到這個好心的叔叔,小姑娘立馬怯生生的喊了聲叔叔好。
師敬戎點點頭,沒說什么,只是默默的行了個軍禮。
現在他只是被提名了,還沒有正式升職,見到高級別的軍官,不能失了禮數。
秦居正抱著孩子,沒有回禮,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以一個高半級的姿態出現在師敬戎面前了。
下次就該是他主動了。
好在孩子給了他不予理會的借口,他就這么抱著孩子大步走開,沒有回頭。
師敬戎放下手來,懶得跟這種小氣鬼一般見識。
到了宋首長那里,得到的回復是等消息。
因為師長及其以上級別的干部,需要軍事委員會任免,宋首長也只能人選的建議。
而那邊審核議定的周期在七到十五個工作日。
也就是最快也要下周才知道結果。
這段時間門師敬戎在這里干耗著虛度光陰可不行,于是宋首長把他安排去黨校上黨課去。
夜深人靜,卓彧想爸爸想得哭了起來。
“媽媽,爸爸十天沒回來了,是不是出事了”小小的人兒,大大的擔心,卓彧看不下去書,膩歪在媽媽懷里,鬧著要去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