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監獄,張楠正在看書。
最近她每天都會去找易行舟答疑,準備沖刺一下夏季招生考試。
所以她認真得不得了,同事進來找她,說有人要探監,她頭也沒抬,把手里的登記簿拿出來,交給了同事“拜托了枝枝,幫我處理一下,我把這章看完。”
胡梅枝笑笑,把登記簿接過來,鼓勵道“明白,你好好看,我去處理。”
“你最好啦,謝謝。”張楠低頭,繼續啃書。
胡梅枝拿上鑰匙和登記簿,出來找白渠,好奇道“嫂子跟這個盧萍關系很好嗎她從進來到現在,還沒人來看過她。”
“她姐姐和孩子也都沒來嗎”白渠有些意外,這一家子也太絕情了,最起碼她娘家人總該來看看吧,盧萍可是為了幫襯娘家才不擇手段給大院的家屬放債的啊。
胡梅枝搖搖頭“沒有,她天天在里面哭,看著怪可憐的。”
“哎,這種拎不清的,咱們可憐她也沒辦法。”白渠嘆了口氣,登記完便去探視室等著。
探視室分里外兩半,里側是服刑人員待著的地方,外面是親友待著的,中間隔著一道玻璃窗,窗戶不是全封閉的,會留一個小窗口,免得聽不見彼此的聲音,還能捎點什么生活物品遞過去。
白渠是來拱火的,自然沒有帶什么東西。
但是兩手空空的好像也有點不太合適,所以她掏了掏衣兜,發現里面還有一把糖果和炒花生,便準備著隨便應付應付。
盧萍被提了過來,穿著橘黃色的囚衣,頭發也剪短了,腫著兩個大眼泡,估計再這么哭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白渠把糖果和花生遞過去,問道“盧萍,我來跟你商量個事兒,你聽了別激動,好好說。”
盧萍怨恨的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她恨所有人,所有在她出事后不肯幫忙求情的人。
也恨到現在都沒有來看望她的娘家人。
她能有今天,不都是為了幫襯娘家嗎可是他們居然這么無情,好像她這個人不存在了一樣。
她傷心死了。
她更恨那個景丹和裴素素,要不是為了景丹的事情,裴素素就不會找她的麻煩,她也不會這么快就被弄到監獄里來,不見天日。
她怨天怨地,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怨婦的氣場,加上她哭個不停,想必時間長了獄警都要被她影響到心情。
這很不好。
白渠想了想,換了個能鼓勵她斗志的說法,問道“你愿意你的孩子管別人叫媽嗎”
什么這么快盧萍立馬抬頭,惡狠狠的盯著白渠“是哪個賤人去勾引我男人了是誰”
白渠挑了挑眉“你冷靜一點,要不然我就走了。”
“你不許走”盧萍站起來,伸手從窗口拽住了白渠,“你告訴我,是哪個不要臉的賤人敢惦記我男人是哪個臭表子,你快說啊”
白渠轉身坐下,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