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點東西吧。”見他們說完了,沈信靠在副駕駛作為上查找附近的飯店,他還是秉持著別人家事自己不多管的原則,“順便讓店家做點醒酒湯給她喝。”
“也好。”許如塵湊過去和沈信一起找,一邊找還一邊和抱著礦泉水的卓書蘭說話“下次喝酒和朋友一起比較好。”
“可能沒有好傾訴的朋友。”沈信突然在卓書蘭開口前回答“畢竟是感情上的事。”
許如塵愣了一下,他看向沈信,“感情上的事”
“哦,她好像是因為結婚前的前男友聽說她要離婚,于是重新聯系她了。”
卓書蘭差點把嘴里的水噴出來,咳嗽的更大聲了。
她瞬間醒酒,一把抓住副駕駛的座椅,眼睛死死盯著沈信,“你,你怎么知道”
看著卓書蘭這個反應,許如塵就知道沈信說對了。
不過也對,他男朋友是火眼金睛,什么事情一看就知道。
唉有時候連個驚喜都準備不了。
卓書蘭是個聰明人,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睜大眼睛,“好運咒”
“那個能畫好運咒的人”
沈信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說實話不否認就是默認了。
他看了卓書蘭一眼,“既然要離婚了,那你還是見他一面吧,別閑著沒事喝酒買醉。”
卓書蘭叛逆了,“小屁孩別管大人的感情生活”
從最開始的時候卓書蘭就覺得奇了。
這個許如塵的男朋友壓根不拿她當長輩看,不管是表現出來的態度還是說出來的話都是和她面對面說的,如果許如塵還愿意喊她兩聲媽,那這個本該和許如塵同輩的家伙卻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小輩看。
還讓她見前男友,別閑著沒事喝酒
這是和長輩該說的話嗎
“會后悔的。”沈信回過頭去繼續找合心意的飯店。
“你知道什么,我們已經快三十年沒見過面了,我們早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說著卓書蘭覺得自己還是醉了好,醉了的話就不會想這些事情。
從她聯姻成為許峰的妻子開始,他們就不可能了,卓書蘭不是許峰那樣的爛人,她也不屑于成為許峰那樣的人,是她當年對不起他,現在也不愿意去耽誤對方。
沈信表現的依舊漫不經心,他甚至非常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
“真的嗎就算他馬上會死”
一句話出來,現場陷入一片
死寂,正在導航的許如塵都驚訝的轉過頭看向沈信。
卓書蘭睜大眼睛,她猛地站起來一頭撞到車頂,然后頭暈眼花的坐回去。
“你,你說什么他會死”
“應該意外死吧,看的不太清楚。”沈信平靜的回答,仿佛說的不是一個人的生死一樣,“因為我只能看到你的未來,在你的未來里,他死了。”
對方葬禮那天下了小雨,離婚后恢復單身的卓書蘭穿著一身黑裙,手里是一束花,她打著一把黑傘站在新刻的墓碑前,眼神落寞。
快三十年過去感情還留下多少并不重要,但卓書蘭拒絕了和他見面,卻從此天人兩隔,活人是永遠打不敗死人的,此后的卓書蘭也只會想有個人想見我一面,我沒去,但是他死了。
他最后想見我一面都沒有見到。
對于很難走出困境的人來說,這是相當大的心理壓力。
卓書蘭張了張嘴,但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因為她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沈信。
“我想吃川菜。”沈信卻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