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想出差是個苦差事,下次他絕對不會來了。
在迷魂陣被破加上辟邪咒的因素,警方迅速清理了第一個現場,并在東南方向找到第二具尸體,第三四具尸體也確定了方位,現在就差帶著辟邪咒的人去處理了。
當天晚上舍朝和林苗又上了山,沈信閑著沒事也跟著去了。
那里是山林,沒有一點光亮,只有手電筒和車燈照亮一小塊位置,岳為民也跟著,他實在是不放心讓他們自己來,山林可不是什么普通地方。
來到發現尸體的樹下,舍朝換了一身衣服,那是一件寬大的袍子,袍子是黑色的,他甚至戴上了一個黑色的紗罩住下半張臉。
這副打扮倒是和刻板印象里的巫人有點像了。
站在樹下,舍朝張開胳膊。
“喵喵師父要開始凈化了。”林苗貓在車旁說。
沈信煞有其事的點頭。
為了不像個瞎子一樣,沈信當然不會大晚上戴個墨鏡,所以在他眼前是無數的信息。
巫巫人以言語和舞蹈驅邪,固定技能巫語、祭祀舞。
與符咒、驅邪桃木不同,巫多為安撫和引導,以更加溫和的姿態祛除影響。
但也有一種將劍術融入其中的特殊巫種,武德充沛,能舞能武。
舍朝發出了第一個音節,在現代人的耳中這像是一個語氣詞,和國外的語言也不太一樣,這種語調很悠長,帶著一種鼓噪感,這讓沈信想起林苗之前的祭祀舞,也有一種如同擂鼓一般的感覺。
吟唱完畢后舍朝開始了舞蹈,他的舞蹈動作和林苗不太一樣,要更有力一些。
祭祀舞渡
在他的舞蹈中,一點白色的光在黑暗中凝聚,光點拼成一個人形,周圍被黑色的瘴氣覆蓋,瘴氣緩慢消散,白色的光點在周圍徘徊了一瞬后朝著某個方向而去,恰好舍朝的舞蹈動作也到了最后一步。
舞停,他對著天空閉上眼睛,幾秒鐘后他才睜開。
“長壓縣。”舍朝對著跟來的岳為民說“這個姑娘出生在一個叫長壓縣的地方。”
岳為民連忙把這個縣名記下來。
雖然是一副嚴肅甚至帶點不好惹的長相,但舍朝意外的是個很溫和的人。
想要解決白夢魘區域的方法有很多,起碼幻覺就給他陳列出好幾種符咒,但比起祭祀舞來都顯得有些刻板冷酷。
而舍朝的祭祀舞不止可以溫和的清除掉這片區域,還能從殘余的因果中發現受害者臨死前的思念,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想的都是家,他在里面翻找著,試圖找到受害者的身份將她們送回家去。
“你師父還挺認真。”沈信說“對死人也這么珍重,估計平常沒少因為老好人性格吃虧吧。”
林苗看著舍朝,片刻后才開口,“還好啦。”
“要是喵喵師父不是個老好人,我就不會被他收下了。”林苗抱著劍說“剛去的時候都沒有人要我,只有喵喵師父愿意。”
“我很喜歡喵喵師父,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他的。”
所以他不要成為單純的巫,還要兼修劍術,慢慢長大成為不會被欺負還能保護師父的巫。
祭祀完畢的舍朝走過來,他摘下臉上的黑紗看了看時間。
“時間還早,你們兩個要吃夜宵嗎”舍朝問“我請客。”
“嗯”林苗瞬間蹦起來,“我要吃魚”
“你不會真的是貓吧”舍朝有些無奈,“怎么這么喜歡吃魚,沈先生呢”
“只要是辣的就行。”沈信說“總不能比我做的還難吃。”
岳為民看著這三個人下山去找烤魚店了,他嘆口氣。
“有人能去吃宵夜,而我只能加班。”說完他給還在值守的同事打了個電話,“長壓縣是什么地方你盡快查一下。”
“第一個受害者很有可能是從這里出來的。”
“為什么會知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查就行了。”
“盡快確定受害者的身份就是我們目前的第一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