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陣陣,在這空曠地帶旋出哭嚎般的凜然風聲。
趙揚博打了個寒顫“別說了,那個字挺滲人的。”
“打黑工。”林硯補充,他反問姜木,“你們不是說去打籃球”
“段哥把我們咕咕了,他姨從法國回來,必須得回去,就我和老趙兩兄弟還打什么。我就說老趙生病了,直接給推了,推了之后陸哥本來就想來試試這個,”姜木指了指身下的機車,“然后就帶上我們了。”
這機車湊近了看更加炫酷,是改造后的哈雷,線條流暢而漂亮,像機械制造而成的猛獸,力與美的結合。
林硯多看了這機車兩眼。
姜木問“你打算走下去啊這得走多久啊要不我們送你一程”
他說著詢問般地看向陸羈。
男人原本散漫地靠在機車上,這會兒嗤笑一聲“我的后座不坐人。”
嘖,真拽。
希望你對你未來老婆也能維持這樣的拽。
林硯心想。
不過作為攻,他的未來老婆可能是事業,倒也坐不了他的后座。
姜木對陸羈的性格也算了解,他這回答就是不反對的意思,于是他沖林硯擠了擠眼“別理他,這人不解風情,獨慣了沒事,我的后座隨時為你敞開,小學弟,來,eon。”
林硯本想拒絕,但實在抵不過姜木的過分熱情,想了想,覺得能少走點路也沒什么不好,于是他乖乖巧巧地道了聲謝“謝謝學長。”
他是第一次坐機車后座,這種感覺新奇的很。
姜木伸手戴上頭盔,悶悶的聲音從頭盔里傳來“你可以抱住我的腰,不過別抱太緊我怕癢。”
林硯應了一聲,低頭琢磨了下,抓住他的衣服,在狹小的空間上盡量拉開了些距離。
風從四處灌入,颯颯作響,吹開青年的袖口,露出那截白皙晃人的手腕。
陸羈余光掃過,指尖還未散去的柔軟感觸突然又鮮明了起來。他覺得喉嚨莫名有些渴意,從食道一路燒到胸口,燒得他整個人都泛起某種焦灼感來。
他轉過頭握緊了機車的把手,率先如咆哮的雄獅一般沖了出去。
趙揚博緊隨其后,姜木顧及著林硯,開的最慢。
林硯的頭發在風中瘋狂地飛舞著,哪怕姜木開的再慢,也比得上一般汽車的時速了。
這是一種和開車截然不同的體驗。
而公路的另一邊,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原本正準備轉彎過來,恰好可以停在林硯前面,但這會兒見狀,直接在路口掉了頭,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轉彎的時候,月光透過車窗,照亮了車上男人深藍色的衣角。
公路連同明月一起被遙遙甩在身后,前方出現了星點霓虹,車燈和人流在四通八達的道路上匯集,機車放慢了速度。
“你家住哪里”姜木問。
林硯報了個申城大學附近的地名。
在大學校園區,機車三人組回頭率爆棚,尤其為首的陸羈帥的沒天理,哪怕帶著黑色頭盔看不到臉,幾近完美的身材也足夠吸引人。
在一條小巷子的路口,姜木停下車,把林硯放了下來。
經過狂風的洗禮,林硯的頭發已經從蓬松毛團變成了稻草鳥窩,看起來狂野極了,和陸羈相比,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吸睛。
在離開前,姜木欲言又止“小學弟,你要不考慮去剪個頭”
趙揚博也忍不住勸說道“學弟,就算長得丑,但是咱拾搗一下,還是能從一分變四分的。有句話說得好,沒有丑男人,只有懶男人。”
換作旁人,這種話他們是不會說的。
這兩人能跟陸羈混在一起,家世也不差,更是懶得管旁人。
但姜木二人從高中就跟陸羈是同學了,雖然陸羈嘴上不說,但他們能感覺到陸羈對小學弟其實第一印象挺好的。
這很難,因為陸羈是一個很難被取悅的人。
可能因為擁有的太多,他對很多事都不在乎。
想和陸羈當朋友的人很多,但有的人討好了他幾年,也沒被接納,只能說第一印象是一種玄學。
現在姜木二人有種小學弟會加入他們,組成陸羈的朋友們之一的預感,況且段辭也挺喜歡他的,因此說起話來也算是真誠。
有那么難看嗎
林硯納悶地伸手抓了抓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