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更近地往林硯手臂上湊,試圖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
但林硯只覺得一個火爐突然湊了上來,很熱,很黏,他下意識避開了對方的手臂,換來段辭的哭臉。
“叮鈴鈴”
姜木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接了個電話,往門口走去,沒一會兒,拿了幾個外賣袋子進來。
“餓死了,點了個外賣,將就著吃點吧。”
他點的是粥,皮蛋瘦肉粥,給每個人分了一碗。
趙揚博目瞪狗呆“你真的是姜木嗎,你在山上被奪舍了吧你居然喝粥”
“在醫院吃什么大餐而且我困死了。”姜木說。
他又去看段辭,但段辭,林硯,包括陸羈都欣然接受,他也只能抬手舉著那碗皮蛋瘦肉粥,喝了下去。
約莫一個小時
后,
一瓶液輸完了。
護士小姐替林硯拔下針管,
給了一團酒精棉讓壓住針口,林硯按了一會兒,將棉花扔進了急診室門口的垃圾桶里。
陸羈想開口阻止,不知為何又咽了下去。
醫院距離酒店不遠,段辭干脆叫了輛車回去,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姜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直接一頭倒在床上。
酒店的房間里。
林硯躺在床上,他已經洗了澡換上了睡衣,但意識卻一直清醒。
旁邊的段辭已經呼呼大睡,可林硯雖然輸了液,體溫也降了下來,那種沸騰的感覺也逐漸消失,可始終沒辦法入眠。
那只從花市飛出來的鳥死了,但沒有完全消失。
有點煩躁。
林硯又努力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睡著,忽地起身坐了起來,換上了外出的衣服,離開了酒店。
青年輕手輕腳地合上門,房門閉合,段辭翻了個身。
凌晨四點的海濱城市街上幾乎沒有行人。
天邊還是黑沉沉的,僅有沿途的路燈亮著五顏六色的光,整座城市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海水涌動的聲音。
林硯閉上眼睛,迎著海風,往前走。
從酒店出來,順著這條路沿路是一家家商鋪,在這個點哪怕是燒烤店都已經關門了,林硯路過一家唯一還亮著燈的ktv,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大堂里有幾個或站或立的人,站在門口的男人留著一頭醒目的紅發,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不感興趣地繼續向前。
林硯原本走的是大路,逐漸的,他偏離了這條馬路,往小巷子里走,在一條避開路燈的小巷子里,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
身后的腳步聲停留在了巷子外側。
人不少。
為了防止被偷襲,青年抬起手,撥開眼前礙事的頭發,完整地露出了臉,視野頓時開闊了不少。
林硯神色冷淡地看著面前魚貫而入的小混混們,為首的還是之前燒烤店遇到的紅發男人。
“怎么一個人這時候在路上走”紅毛男緊盯著他的臉不放,看著面前無動于衷的美貌青年,貪婪地說,“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林硯彎起唇角,他笑得很甜,但說起話來卻毫不客氣“上次沒被打夠嗎”
提及上次,紅毛男的臉色頓時發青,在自己這幫小弟的面前,他不好意思承認,嘴硬道“上次是我憐香惜玉,讓著你的,這不,我們又見面了,這叫什么,緣分啊。”
林硯垂眸看了一眼巷口,他活動了一下手指“來吧,今天心情不好,陪你們玩玩。”
青年低頭看著左手的手背,在那處有一道醒目的淤青,用右手手指碰了碰,又很快收回。
他皮膚嫩,尋常磕碰都得好久才能消下去,更何況是打架。
在他的腳邊,紅毛男和他的小弟們已經躺在了地上,紅毛男捂著肚子,不住地呻吟著。
林硯往巷子口走,在接近拐角的時候,青年蹙起眉頭,看著旁邊站著的人。
男人腳下躺著一人,與眾不同的是這人手里握了一把折疊刀,這會兒這刀已經掉落在了地面,這人爬都爬不起來。
林硯見著他,有點驚訝“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