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比賽。”林硯說。
謝無宴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你好像很喜歡賽車。”
“也不是。”林硯歪頭想了想,“我只是喜歡那種感覺。”
那種將一切拋到身后的感覺。
因為他的動作,更顯出青年脖頸處的線條,弧度優美,謝無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這個人身上的一切好像都是漂亮的。
觀眾們悉數入場,原定開賽的時間快到了,孫謙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沖林硯說了幾句,青年應了聲,對謝無宴道“我上場了。”
謝無宴說“好好比,我給你加油。”
這不像是晉江攻會出來的話,這樣的男人,本來應該當他的高冷冰山,等著屬于他的晉江受來將他捂熱,他不應該是主動出擊的那一個。
不過聯想到對方連一個說的上話的朋友都沒有,也許偶爾遇到像他這種能說兩句的,也就打開了交友的正確方式。
林硯的詫異一閃而過,他忍不住笑了“那我可得拿出真本事了。”
謝無宴很捧場“我等著看。”
林硯轉身打開車門,坐上駕駛位,系上了安全帶。
飆車時他需要排除任何可能影響到他視線的因素。
林硯摘下眼鏡,同時將頭發撩了上去,發動了車子。
白車順著山道往前行駛著,同跑車一起開往出發點。
此時此刻,同一山道的另一邊。
明月高懸,在空曠的公路上灑下一層微涼的薄紗。
路邊很暗,僅有相隔不遠的路燈著暖黃色的光線。
在其中的一盞路燈下,停著兩輛黑色重型機車。
陸羈帶著黑色的頭盔,長腿支在機車兩側,指尖夾了根煙。
段辭握緊后面那輛機車的把手,他打破了此時公路上的寂靜“陸哥,我問你個問題。”
“說。”
段辭“白天在圖書館,我看到了。”
陸羈抽了一口煙“所以”
段辭沒說話。
他回去之后,越想越覺得胸腔中那把火燒的越來越旺。
小學弟的臉,陸羈伸出的手,在他腦海中交織,他沖動之下也做出了那樣的舉動,所以,他也能大概明白陸羈的心情。
陸羈按滅煙頭,轉頭看向段辭這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他好笑般地問“你是覺得我不該碰他,還是認為只有你可以”
這話里帶著火藥味,一出口,連陸羈本人都愣住了。
段辭只感覺恍若一把油澆在了那把火上,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感情在火里被一遍又一遍地焚燒著
如果他和林硯是最好的朋友,那為什么陸羈的舉動會讓他這樣生氣為什么陸羈和林硯任何越過他的互動,都會讓他不舒服
朋友也會出現這樣的占有欲和排他性嗎。
狂風吹過夜晚的公路,段辭頂著風說“陸哥,我好像機車沒贏過你。”
“今天再比一次試試”
機車引擎的轟鳴聲響徹公路,兩輛機車一前一后地沿著公路朝那輪明月疾馳而去。
山道之上,繁星簇擁著明月,宇宙恍若注視于此。
在經過一個隧道后,半山腰處,在前方的陸羈捕捉到了吵鬧聲。
男人減緩了車速,看見有幾人站在山道外沿路清場,他們見著陸羈二人,那人對他比了個手勢。
嘖,遇到飆車的了。
陸羈將機車停在公路之外,給往這邊駛來的賽車留了一段位置,段辭也跟著停了下來。
那輛藍綠色跑車率先經過,隨即白色改裝車路過了他們一行人。
陸羈漫不經心地用視線掃過白車的車窗
山道上的路燈在昏暗中一閃而過,點亮了駕駛座上青年琥珀色的眼眸,這點光亮轉瞬即逝,那輛白車很快又沒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