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林硯說,“你應該很久沒碰過琴,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江舟涼把他眉目間的神色看的清晰,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還是小時候我媽讓我學的,我以前不怎么喜歡學這個,覺得很麻煩。”
“等上高中了,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它。等畢業后忙著工作,能記得的更少,我以后會多練一下。”
他沒有說要練的原因,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江舟涼笑著說“有機會的話,下次再給你檢查我的練習成果。”
林硯說“怎么突然想起來練這個”
難道花家攻是想在他面前偷偷努力,最后拉給心動嘉賓聽
那林硯肯定不介意當這個“補習老師”。
江舟涼悠悠道“我感覺在某些時候,音樂也是一種傳達的途徑。”
這個林硯很贊同。
江舟涼說“你會小提琴嗎”
林硯挖了一勺提拉米蘇“會一點。”
或許是因為玫瑰紅的太耀眼,江舟涼說話時有種含情脈脈的錯覺,他說“肯定比我好。”
攝像機將他的神色記錄下來。
別墅里的眾人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也不夸張。
等到天都快黑了,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段辭跑了出去,在別墅前面的小路上來回走了兩圈。
林硯和江舟涼下了車。
段辭迎了上去。
江舟涼微涼的聲音響起“在等我們嗎”
這話如果是林硯問的,那段辭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順便再敘述一下自己等了很久。
但在江舟涼面前,段辭卻不愿意露怯,他把手插進褲兜里,做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沒有,里面待久了悶得慌,出來轉轉。”
林硯你們吃過飯了嗎”
段辭“吃過了,你們呢”
林硯和他邊說話邊往里面走“我們也是。”
涼爽的夜風吹拂而過,路邊桂花的種子落在青年的肩頭,像天上的星辰墜了下來,帶來馥郁的香氣。
江舟涼看著他的背影,想起自己在下車之前說的話
“還是別叫我江哥了,就叫我江叔叔吧。”
林硯當時怔了,他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這個稱呼的。
然后江舟涼說“我覺得聽起來還不錯。”
最起碼,和批發的“哥”不一樣。
林硯進去的時候,謝無宴已經從房間里下來了,大家都坐在大廳里。
徐堯原先打發時間的平板已經還給了節目組,這會兒正摸著自己的指甲出神,看到林硯和段辭從門口走進來,他立即坐直身體“回來了”
他很緊張,也很好奇到底林硯對這次約會的感官如何。
但他又不能直接問,這樣顯得太急切。
林硯“嗯。”
他本來想洗個澡,但大家都在,他也不好意思不打個招呼就上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段辭挨著他坐。
江舟涼落后他們幾步,從門口走進來。
謝無宴的視線掃過林硯和江舟涼的臉。
江舟涼帶著笑意,他總是這樣,永遠令人如沐春風,叫人看不出什么。
林硯也看起來興致不錯,坐下來以后還有工夫去看他那盆丑丑的花苞。
但是他高興了,謝無宴卻不怎么高興。
男人站起身,離開了大廳,經過林硯的時候伸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這一下還挺重。
林硯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男人指了指地面,原本落在他肩膀上的桂花被拍了下來,落在地上。
青年沖他笑了一下,謝無宴轉身走上樓梯。
陸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的姿態不再散漫,而是凝神看向了青年。
林硯看著自己的花苞,那小嫩芽有別于昨天的生機勃勃,就連色澤都好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