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是在馬背上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他其實并不喜歡戀綜,因為在鏡頭前,他必須和情敵維持短暫的和平,但實際上他恨不得謝無宴等人離林硯遠遠的。
陸羈沒說話,他收回視線,撥弄著打蔫的花苞尖尖,想到了一種可能“這花怎么一天比一天爛,感覺都快不行了,是不是澆水太勤”
段辭說“沒有吧昨天你澆了一次,我澆了一次,今天還沒澆過,可能是花苞本身的問題。”
陸羈放下水壺,把花苞往外推了推,好讓它能曬到月光。
在陸羈準備轉身上樓之前,段辭忽地開了口“你的心情不錯,很期待明天的約會嗎”
他和陸羈實在太熟悉了,哪怕男人從頭到尾沒說幾個字,段辭也能從他的肢體語言里看出他的心情,這讓段辭很煩躁。
萬一林硯跟陸羈更親近,那他怎么辦
明明如果不是段辭去跟林硯搭話,陸羈現在根本不認識林硯是誰,更別提還能得到一天約會了。
陸羈瞥了他一眼“問也沒用,我不會告訴你具體的。”
段辭伸出手,點了一下花苞萎靡泛黃的小尖芽,重重地拍了它一下。
二人間里,林硯洗完了澡,他換上睡衣,遮住了攝像頭,正躺在床上查地圖。
他對附近不熟悉,朝節目組特意申請了一支手機,用來準備約會。
謝無宴推門進來,他走進浴室沖了個澡,吹干了頭發,也跟著上了床。
青年整個人半坐在床頭,屈起那雙修長筆直的腿,圓潤泛紅的腳趾蜷縮在一起,看起來居家又閑適。
手機屏幕的光線映襯著他的臉,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顯得很專注。
謝無宴就很想打破他這種因為別人而起的專注。
房間里沒開室內燈,只剩下一盞昏黃的臺燈,男人翻過一頁根本沒看的手稿,忽地開了口“在想明天去哪里”
沒有其他聲音的房間很容易創造出那種僅有兩人的隱秘氛圍,就連謝無宴平靜的聲音都比往常低上許多,總讓林硯回憶起他在馬背上的聲音。
就還挺蘇的。
林硯說“對。”
謝無宴“想好去哪里了嗎”
林硯正在看這附近的地圖,他點開點評網看了一會兒“西街附近吧。”
謝無宴有點意外。
在答應要上戀綜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目的地附近摸了個透徹,西街是附近很普通的一條街,甚至不是什么風景好的地方,林硯
為什么會選那邊
是對這次約會不重視
謝無宴原本酸澀的內心又稍微好了一點兒。
他看著青年的側臉,他其實也發現了林硯回來時候的不對勁,就是從他在馬背上的情難自抑開始的。
就連謝無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也許愛情就是這樣奇妙,把他變成了一個和他過往不相干的人。
男人想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那時候在馬背上,我不是故意”
林硯說“打住。”
青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麥克風,壓低了聲音,用一種不會被收錄到的音量說“沒關系,我能理解。”
男人嘛,總歸有上頭的時候。
謝無宴側過身看他。
燈光下他的眼神很溫柔,是那種與他整個人格格不入的氣質,就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東西,他有一種干脆說出來算了的沖動,但是林硯打斷了他。
青年低頭看手機的樣子透著一種居家的柔軟,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截然與之相反。
林硯猶豫了一會兒,很怕對方直接來一句表白,他咬了咬嘴唇,還是輕聲說“如果你不想聽拒絕的話,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出口。”
這話說的,其實等同于隱晦地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