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說“你們兩一起畢業旅行嗎”
那耳機掉在了段辭的被子上,他把耳機裝回殼子里“還有老趙他們兩個,他們兩懶死了,我估計不會愿意。”
他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陸哥到時候應該也很忙,得搞事業啊,到時候小學弟你陪我去吧,不想騎行我們就開車。”
陸羈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不忙。”
男人轉向林硯,辯解似地重復“你找我,我都不忙。”
“那時候是暑假吧”出乎意料的,一直很安靜的桑寧出聲插了話,哪怕是睡覺,他全身也裹的很嚴實,“暑假末卡倫會來申城開演奏會,你想去嗎”
如果單獨說“卡倫”,也許大部分都不認識,但范圍縮小到演奏會,那只有一個音樂節如雷貫耳的大師級人物卡倫。
林硯在整理這個世界信息的時候,聽過他的名字和音樂。
青年想了想“有具體時間嗎”
“還沒定。”桑寧的聲音好像輕快了不少。
表面看上去置身事外,但注意力一直沒從林硯身上移開過的謝無宴忽地說“你喜歡卡倫”
林硯不否認“他的技法很厲害。”
“他和謝家有合作,下次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帶你一起見個面。”謝無宴合上了手稿,對上青年的眼睛,放低了聲音。
桑寧皺起了眉頭。
另一邊,隨著夜幕的降臨,嘉賓所在的小洋房停止了說話,終于陷入黑暗,工作人員也從轉播間離開。
張聞剛干完了二杯咖啡,現在血管里流淌著的都是冰美式,他站在同一條街的另一幢房子門口,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氣。
幾名流浪漢從他面前走過,衣衫襤褸,在凜冽的東風過后,瑟瑟發抖。
張聞低著頭吐出一口煙圈。
另外幾名工作人員抱著設備出來“張哥,還沒睡呢收工了。”
張聞轉過頭“睡不著,出來溜達一圈,馬上回去了。”
工
作人員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吧,明天還有一場更激烈的計劃。”
說到這個,張聞頓時興奮起來“明天早點起來,我們先去車場那邊做準備。”
“已經只能睡二個小時了”工作人員抗議。
“加工資,二倍。”
“好的老大。”
“”
他們說話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穿透了風聲,其中一名流浪漢抬起頭,看向他們所在的方位,又很快低下了頭。
在流浪漢的袖子里,藏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在這種錄制節目的環境下,很難有人真正睡得好。
包括林硯在內,都只睡了很淺的覺。
謝無宴是第一個起來的。
準確的說,他是一整晚都沒有睡。
他和林硯之間隔了一個陸羈,在黑暗中,那個影子越發的礙眼,讓人煩躁。
謝無宴只躺了很少的一段時間,就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他一動,陸羈就睜開了眼睛,他睡眠很淺,明明醒了卻不動聲色,直到謝無宴離開。
男人側過身,抬起胳膊墊在腦下,用目光描繪著面前青年模糊的輪廓。
越描繪越心癢。
直到徐堯嘟囔了幾句夢話,隨即他的鬧鐘響起,打碎了房間里的寧靜祥和。
原本安靜睡著的青年也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
徐堯原本還在做夢,或許是面對情敵的壓力太大,他夢到了自己跟林硯表白被拒,回家哼哼唧唧地借酒消愁,正傷心著呢,忽地聽到了自己的鬧鐘鈴聲。
他困的睜不開眼睛,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還好是夢。
他趕緊捂住臉,進去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