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誠懇道“我忘了。”
也許是上次見面,上上次見面,又或者更早。
肖瀟很專業,在話語引導方面并不明顯,獨有的親和力總會讓她事半功倍。
但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察覺了。
寧初“瀟瀟姐,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我會全力配合。”
肖瀟笑了笑,摸摸他腦袋“謝謝小初,不過今天不問什么,今天瀟瀟姐的任務就是給你做一下心理疏導。”
心理疏導的時間并不長,對寧初來說與聊天無異。
肖瀟將需要的信息收集完全,問寧初“好了,現在該你了。”
寧初眨了眨眼。
肖瀟也同他眨了下“小初沒有問題想問我嗎”
寧初忍不住摸摸鼻子。
好吧,只能說,在專業人士面前,一切相關的遮掩都是班門弄斧。
他的確有許多問題想問肖瀟,沒有多客氣“瀟瀟姐,你說你很久就認識我了,我想知道我為什么會生病抑郁啊”
“抱歉小初,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因為在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已經病得很嚴重了。”
肖瀟“那時你幾乎不說話,我沒有辦法跟你交流,也獲取不到任何與你病情相關的信息,只能知道你當下情況很糟糕,并且一直想要離開。”
“我為什么會想要離開”
寧初連忙又問“我想要離開去哪兒,你知道嗎”
不能得知抑郁癥的原因他會難免失望,但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他為什么會一心想要離開。
從昨晚,他就感覺到今今有哪里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他說不上來的微妙變化,像是蝸牛在長跑途中前進了半米,很難察覺,但實實在在一段濕漉的痕跡,也許花費它全部的力氣。
他把一切藏得很
好,將巨大壓縮得渺小,所以才會哪怕只是泄漏一點,悲愴和患得患失就足以叫寧初震撼。
他不動聲色地擔憂,被影響,再次對自己為什么想要離開的原因起了執念。
“我不清楚。”
肖瀟對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抱歉于自己沒辦法回答他任何一個問題。
“小初,一個人產生抑郁的原因有很多,工作,家庭,親人,朋友,愛人,生存環境,或者僅僅是對生活沮喪,所以同樣的,這之中每一個都有可能是你離開的理由。”
“我能告訴你的不多,只是你在情緒最低谷的那段時間,少數幾次同我交流的話題都是圍繞臨總。”
寧初“我都說了什么”
肖瀟“你問了我很多有關臨總的事情,有工作,有生活,還有偶爾艱難提到的,家庭妻兒。”
肖瀟走后不久,房間的門被再一次推開。
寧初看著臨頌今走進來。
在光線不算明亮的房間里,臨頌今來到他面前,幫他將被子往上拉了些。
沒有提剛剛他們都聊了什么,只是問他想要先吃東西還是先睡一會兒。
“今今。”
他仍舊保持著靠坐在床頭的姿勢,看著面前人半隱在昏暗中的精雕細琢的輪廓“失憶之前,我知道你結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