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風一轉,問寧初“他有跟你提起過我跟他的關系嗎”
寧初搖頭。
不是合作關系嗎他想。
這個想法被他寫在了臉上,白璐薇想了想“說合作伙伴也沒錯,不過有點公式化了,其實我跟他還是同學,大學那會兒就認識了。”
“本來是不
熟的,他性格太孤癖,獨來獨往不說,還早早就自己搬出去住,除了上課,幾乎在學校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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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璐薇點頭“是啊,一邊上學,一邊要進家里公司學習,時間都被榨干了,出去肯定住方便些。”
寧初“那你們怎么會”
“怎么會假結婚是吧”
白璐薇人精一個,隨隨便便就看穿了寧初在想什么“因為他那個好弟弟癱瘓之前跟他爸上眼藥,說他喜歡男人。”
“你知道的,越有錢的人其實越封建越傳統,尤其是男人,畢竟他家是真的有皇位需要繼承,如果不把這個謠言破了,臨頌今要從他爸手里把想要的東西一點點掏出來,就很困難了。”
“那你呢”寧初問“這樣的話,對你會有影響吧”
“影響完全沒有。”
白璐薇說“挺巧的,那段時間我和楚楚的事被人把風聲漏我爸媽那兒了,他們嘴上了信了我的狡辯,轉頭推著我當初參加隱形相親宴。”
“相親對象好打發,但次數多了也很煩,后來聽說了臨頌今的事,我找他合計了一下,雙贏的事,自然一拍即合了。”
原來是這樣。
寧初聽完,只覺得臨瀾活該的罪責又多了一條。
希望他的護工不要對他太好。
白璐薇目光掃過寧初有些神游的表情,笑了笑“小初,你知道最開始時,臨頌今對臨氏集團其實沒有一點興趣嗎”
寧初再次點頭。
他很清楚,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今今最開始想要的只是離開,他對臨永帆的東西沒有興趣,也不屑于跟臨瀾搶東西。
白璐薇“那你知道他是為什么忽然起了奪權的心思嗎”
寧初情緒有些低“不能離開萱城,總不能一直活在別人欺壓下吧。”
“嗯,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
白璐薇說,對上寧初抬起的雙眸,不緊不慢往下道“可是后來漸漸,我發現他最想的比我以為的簡單很多。”
“他想要的,其實只是一個擺脫私生子的堂堂正正的身份。”
透過杯子里騰騰上升的白霧,寧初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表情微變。
白璐薇像是沒有察覺他的變化,嘆息著“我最開始是真的很好奇他這突然的野心哪兒來的,直到一次機緣巧合,聽說了你們的事,不算多,但猜個大概也沒問題了。”
“跟一幫老狐貍斗法,一步步往上爬的路不好走,但他硬是扛下壓力做到了,還做得這么好,不得不說實在讓我佩服。”
“他去過美國很多次,但其實坐到他這個位置,很多事情已經沒有親力親為的必要,他完全不需要過去,卻還是一次次親自去了。”
“最開始,我以為他是想要找到你跟你炫耀他現在的成就,炫耀他已經不再是私生子,而是堂堂正正的臨氏大少爺,為此還在心里
嗤笑許久他幼稚。”
“可是慢慢,我發現我的認知出了錯。他沒有找你,沒有做工作以外多余的事,好像不是為了炫耀,而是單純想離你近一些,想見你,又怕看見你和別人出雙入對。”
“我從笑他幼稚,到笑他懦弱沒出息,他不承認,卻也從來沒有反駁。”
“小初,他總表現得很恨你,可我看著一點也不像,也許他騙我們只是順便,他更想騙的是他自己。”
白璐薇話音落下,杯子里滾燙的熱氣也快散了,水溫降下來,不會像剛端來那樣燙得不能下口。
可是寧初忘了喝。
他只是怔怔看著里面起伏的安神花草,放任視線和水紋一起渙散,卻放不開緊緊握住的手。
“我知道。”
我知道的,今今笨死了。
“笨死了,連怎么恨一個人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