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遙又養了兩三日,這才重新入學堂,每日有杜長蘭回來給他溫習,他也沒落下功課。
丙室那邊還有人趁休息時來找陸元鴻,被陸元鴻打哈哈應付過去,休沐聚會也推了,直說回家幫家里干活。
把人打發走了,陸元鴻抹了把汗,“總算清凈了。”
杜長蘭打趣他“那后日休沐,元鴻回不回家”
陸元鴻眼珠一轉,笑道“天冷了,我回家換些厚實衣裳。”
杜長蘭與陸元鴻打算差不離,順便給家里人帶些吃食。崔遙也打算回縣里崔家一趟,眾人不謀而合,散學后還說說笑笑。
眼看靠近小院,忽然一陣狂吠,眾人還來不及看清,三條惡犬同時撲向崔遙。
那瞬間時間似乎都慢了,崔遙看著野狗腥臭的涎水,參差的利齒即將貫穿他的肢體。
“阿遙”
成忱目眥欲裂,然而阻攔根本來不及,眼見野狗咬上崔遙之際,一道更快的殘影閃過,伴隨哀嚎聲,三只野狗飛滾在地。
杜長蘭習慣性轉武器,才發現是小崽兒,訕訕收手。
杜蘊好暈,想吐。
暈暈乎乎之際,杜蘊想起他剛才好像踢到了什么,小腿還有點疼。
下一刻,一只大手覆住他的腿,輕輕按揉。
其他人頓時將書箱橫在身前,大聲暴喝,三只野狗低低咆哮,最后望了一眼杜長蘭,夾著尾巴跑了。
眾人心有余悸,宋越拍拍崔遙的肩膀“沒事了。”
崔遙頷首,但明顯還是帶著后怕。
宋越寬慰道“咱們一群人,不怵幾條狗,剛才長蘭一腳就把狗踹飛了,可見野狗也沒甚恐怖,你說是吧長蘭。”
“長蘭”宋越喚他。
杜長蘭應了一聲,眾人大步進小院,陸文英落在最后,問“你發現什么異樣了”
杜長蘭道“那三條狗的背上有其他皮外傷。”
“我也瞧見了。”陸文英關上院門,快速道“還有一條狗的耳朵有缺口,上面還殘留血跡。應是這兩日才添上的。”
而且
兩人同時看向石桌邊的崔遙,野狗攻擊性很強,但動物本能會讓它們選擇最弱的攻擊,那么趴在杜長蘭懷里的杜蘊明顯是最好人選。再不濟也該是陸文英和陸元鴻。
但野狗齊齊攻向相對健壯的崔遙,這不合理。
杜長蘭心里有了猜測,但還需要一點佐證。他行至石桌邊,剛要開口,成忱先道“阿遙,我覺得你最近諸事不順,不若去廟里拜拜。”
崔遙茫然“啊”
成忱同崔遙分析,“你看啊,咱們連同蘊兒七個人,誰都無事,偏偏只有你染了風寒。”
陸文英掀起眼皮。
成忱刻意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這也就罷了。但你年輕體健,竟然熬了好幾日,期間上躥下瀉,今兒又差點被狗咬。我認為你犯小人了。”
陸文英杜長蘭
封建迷信要不得
然而崔遙明顯聽進去了,一群人圍坐石桌討論的熱火朝天。
杜蘊苦惱的撓撓頭,低聲道“爹,我怎么記得崔二伯伯風寒不好,是因為喝了宋伯伯的楊梅湯。”
杜長蘭長嘆一聲“因為真相太過無趣,他們要自己套濾鏡。”
杜蘊更懵了“啥是濾鏡啊”
杜長蘭簡單解釋一番,陸文英不得不佩服杜長蘭這個詞用的非常好。
這會子崔遙一心都在求神拜佛,杜長蘭問不出什么,只好作罷。
但沒想到晚飯時候,崔遙竟然邀請他們一起去,杜長蘭無語“我不信鬼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