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爾開車去江炙上班的醫院,帶著花敲響江炙的辦公室那扇敞開的門時,見到江炙正在會客。
坐在江炙辦公桌邊的男人穿一身寬松灰西裝,打底米白修身高領毛衣,留純黑短碎發,氣質俊雅斯文,翹著二郎腿。
聞聲回首,他扭過一張骨相跟皮相極為優越的臉,目見自己老婆在情人節捧著玫瑰,笑得甜美的來給高中時代她被傳聞是暗戀對方的人送花。
這一瞬,溫知宴的眸色跟面色都很冷,冷到黎爾感到他如此緊繃俊臉,是因為他心里已經有了想殺人的沖動。
被男人那冷寒眸光長久的照射,“溫知宴”黎爾被嚇了一大跳,說話聲線都有些不穩,“你怎么在這里你回來了”
“嗯,昨晚回來的。”溫知宴隱藏在毛衣高領里的半截喉頭一滾。
“是嗎沒住西靈灣”黎爾問,西靈灣就是他們婚后一起同住的頂奢別墅。
“住了,你晚上睡得太死,早上又起得太早,根本沒發現我回來了。”溫知宴口吻無奈,他昨晚就回城來了,還一回來就去了西靈灣住,然而黎爾根本沒發現。
“哦。”黎爾應聲,為他解釋自己為何會來找江炙,“我外公的藥吃完了,我媽叫我來找江炙趕緊開點藥。”
“還帶著玫瑰”溫知宴面色愈發不好,像是被潑了黑墨一樣,陰沉得可怕。
黎爾很坦然的回答“這是酒店后勤部多余的玫瑰,明天就枯了,拿出來送人
比較好。”
黎爾朝前走兩步,想把花放在江炙的辦公桌上,問,“你怎么在”
“找江炙有點兒事。”溫知宴語調不悅的說。
黎爾把手里那打黃玫瑰捏著,想了想,最后還是將它們放在了江炙的辦公桌上。
這只是一個營銷而已。
江炙只要打開花束上綴的卡片,就知道這是一個廣告花。
可是溫知宴不知道,他親眼見到黎爾在情人節送花給別的男人,然而卻對他沒有任何的表示。
“這上面有卡片,是”黎爾正要開口跟生氣的男人解釋。
穿白大褂,戴金絲眼鏡的江炙回來了,剛才護士站有護士叫他,他走開去處理了一下緊急情況。
再回來,他見到黎爾來了,先前來拜訪他的溫知宴也在,江炙問“這么巧,黎爾也來了,你們吃飯了嗎”
黎爾點頭,“我在酒店餐廳吃過了,是過來趕著拿藥的。我媽說找你開單子,能去急診藥房那邊馬上拿藥,我小姨他們臨時發現外公的藥吃完了,叫我趕緊來補。我是趁上班午休時間來的,江醫生能幫我通融一下嗎,讓我快點拿到藥。”
江炙爽快答應,“好。沒問題。”
見到辦公桌上的花,江炙問“這花”
溫知宴掏煙盒,抽出一根,捏在手里,說“今天情人節,黎爾送給你的。”他悶聲說話的語調很淺,故意不放語氣。
可是黎爾怎么覺得是透露絲絲寒意,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狠絕聲音。
江炙上次安排他們的老長輩在一起住病房,后來兩個老人陸續出院了,江炙不知道這兩人通過那個機緣巧合隱婚了。
江炙更不知道溫知宴以為自己的老婆黎爾暗戀他。
現在見到黎爾來找他開處方,還帶一束黃玫瑰哄他,溫知宴氣得七竅生煙。
“哦,謝謝爾爾。情人節快樂。”江炙文雅的笑了笑。情人節被黎爾這樣的大美人送花,確實是很愉快的體驗。
“記得看花上的卡片,晚上來我們酒店消費。”領到江開炙的處方單之后,黎爾笑著提醒。
今天情人節不做營銷,什么時候做,一年才一次。
“溫先生,我先走一步。”要走出去時,黎爾跟溫知宴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