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慧蓉焦灼的派人去找他,溫覺淺走了之后,他一直郁郁寡歡。
每次都得到消息說溫少一直在蘇城的枝華劇院看一個小姑娘跳芭蕾。
小姑娘的芭蕾跳得不好,怕被人笑,每一天都等著老師跟同學走了,她自己偷偷到舞臺上練習。
溫少每天都會去看她練舞。
鄧慧蓉問什么樣的小姑娘。
對方回答“就是您去蘇月巷看病,撿過中藥藥方的那家涓雅藥店里的小姑娘。”
“哦。那就沒事了,等阿宴去看她跳舞吧。”鄧慧容準了,下面聽命令做事的仆人也就不再多說話了。
那年在蒙特利爾,溫知宴長到那么大,第一次學會動用溫家勢力,主動給鄧慧蓉跟溫釗昀打電話,求他們派人將整座異國城市翻遍,只為找回自己的皮夾。
因為那里面夾著黎爾十六歲時的照片。
十六歲時不服輸,咬牙迎著聚光燈跳芭蕾的黎爾,對溫知宴來說,就是這世間最好的治愈。
一個向陽生長,墊腳奮力攫光的少女,感染了溫知宴,讓他戒掉頹廢與厭世,在時光中跟她一起同行。
他親眼看到了,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會讓自己踮腳尖去擒光。
他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護著她,就這么跟她一起過了很多年,直到發現她慌著要找人結婚,他無法容忍她跟別的男人結婚,去醫院跟鄧慧蓉提出,他要跟黎爾結婚,讓鄧慧蓉幫她開口,安排他們結婚。
鄧慧蓉準許了。
因為她知道,溫知宴這么多年,即使換無數個皮夾,也不會換皮夾里夾著的那張照片。
鄧慧蓉也明白這漫長的時間里,溫知宴為何選擇只悄悄的守護黎爾,不管黎家發生什么事,黎爾遇到了什么不公不幸,去了哪里上學,他都悄悄的盯著她,守著她,護著她。
因為他們身份差太多了,如果溫知宴不做好詳盡的準備,魯莽的上前去,他們短暫的在一起,彼此都得不到好結果。
溫知宴靜待佳期,終于用結婚的方式出現在黎
爾身邊。
當初他們領證,鄧慧蓉發話,準這門婚事,說的是反正是隱婚,外面沒人知道,讓他先結一次玩玩,他克制自己那么多年了,沒在外面沾花惹草,現在為了自己的生意,找個配偶,很應該。
家里人都被老太太的這些話騙了,信了她。
溫宜也是,他們都以為黎爾是無足掛齒的小人物。
沒想到黎爾是十年來被溫知宴悄悄捧在心尖寵的可人兒。
現在溫宜終于發現老太太跟溫知宴是一個鼻孔出氣,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媽,現在你孫子在美國每天縱情聲色,你是不是不管諸家老爺子早上都打電話給二哥了,問他兒子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管他爸媽都管不住,我能管住人家現在結婚了,只聽他老婆的,要不你去找他老婆管管他。”
話說到這會兒,鄧慧蓉的畫畫好了,吩咐在一旁守著她的仆人道,“阿琴,拿去外面晾干,晾干之后,幫我拍一張照片,發給阿宴,問他答應我的事什么時候能成,怎么爾爾的肚子到現在還是沒有起色。”
“是,我這就去。”仆人忙不迭的去晾畫,鄧慧蓉放下筆,轉去喝茶,別樣的自在。
溫宜瞧這樣,知道找鄧慧蓉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