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婧儀終于愿意坦白,那年,不是因為他們拿了黎家最后能找來的寒酸的五萬,就選擇了放過他們。
是因為,有人暗地里闊綽的給了朱婧儀一百萬。
整個過程里,朱婧儀一直在可憐黎爾,黎爾其實是整件事里最受傷的人。她上學的環境全部被破壞了。
青春期的孩子內心最過脆弱。朱婧儀把那一百萬給了她哥朱誠意,讓他再也不要去璃城撒潑,找黎爾一家三口的麻煩。
去年冬天,溫知宴跟著黎爾去蘇城,不是第一次他為朱婧儀掏錢。
“朱婧儀,你認真的”從來不知道這些事的黎爾問。
“當然是認真的。要我把那張銀行卡給你看嗎。密碼是你的生日,他在十八歲時連銀行卡都設你的生日數字。”
“”黎爾呆怔,覺得自己已經沒救了,就要這么無法自拔的越來越喜歡溫知宴一生一世了。
沒一會兒,朱婧儀起身,收拾吃完的碗筷,告訴黎爾“昨天只是一個小事,你不要太敏感的多想。等溫知宴回來,他肯定會向著你,幫你解決好一切。你們結婚了,是夫妻,黎爾你不要耍小性子,馬上都要當媽的人了。”
不知為何,能在這樣的一大早把行李箱放在門口,開都不開它,就趕去廚房洗手為黎爾做早餐的朱婧儀,讓黎爾選擇在這個清晨暫時不恨她了。
“朱婧儀,你結過婚嗎”黎爾煞有介事的質問朱婧儀,“你懂什么我跟溫知宴結婚,本來早就做好了高攀不了他的心理準備。”她覺得還輪不到朱婧儀來教她什么是婚姻。
朱婧儀被狠狠的背刺了。
她怎么可能結婚,她是一個小三,她做了破懷別人家庭的事,再加上她那個吃喝嫖賭的哥哥,這輩子誰會愿意跟她好好過日子。
其實黎正勤跟倪涓雅在她出現之前,就已經貌合神離了。
黎正勤這樣的男人,就跟張愛玲小說里寫的振保一樣,自私又狹隘,自己沒點兒本事,還要想玩蚊子血。
那個晚上,朱婧儀喝醉了,她不知道對方是有家室的黎正勤。
她的人生就那么被毀了。
朱家只能在她身上榨取剩余價值,天天架著她去找黎正勤一家人要債。
在這些紛紛擾擾的歲月里,沒人對她是真心的,包括黎正勤,她的親生父母,還有她哥,他們都是虛情假意的窩囊廢。
唯有黎爾一直在真心的管他們母子的死活。
“我是沒結過婚,但是我確定溫知宴跟你結婚,不是開玩笑,是他真的喜歡你,全世界這么多女人,他非你不可。”朱婧儀用坦然的口氣告訴黎爾,“你要不聽我的,你就試試。看溫知宴這次能把你收拾成什么樣。”
“朱婧儀,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黎爾不聽朱婧儀勸。
想進屋子收拾行李,她辭職了,打算離開璃城幾天。
可是掛在脖子上的小巧翠玉鎖卻沉甸甸的吊墜著她的細頸,那是溫知宴十八歲替她選的告白禮物,還拿到璃城的般若寺去虔誠的開過光。
他那樣驕傲的天之驕子,也會求菩薩讓他如愿。
愿望是,他要鎖住黎爾一生一世。
她要是就那么私自做了決定,離開的話,他會怎么想她。
溫知宴知道黎爾在儲運悅榕酒店出事,是在當地時間的次日傍晚,他跟合作方結束商務談判,簽完合作合同之后,他接到了蘇朝白的電話。
“你的爾爾出事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悅榕的人處理得很好,對酒店聲譽也沒有任何影響,但
是我聽說她想要離開璃城,她現在已經跟儲運悅榕辭職了。”
蘇朝白帶笑的語調,嘲笑溫知宴道“換句話說,你們的婚禮可能要辦不成了。護了那么久,就只差一步,她就是你的人了,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刻失之毫厘,繆之千里。”
溫知宴長眉皺緊,落重口吻,口齒清晰的問“我的爾爾出什么事了”
他早上起床有看到黎爾昨天給他打語音通話,他想打過去,然而算著時差,他不想打擾她。
黎爾在那個未接通話之后還發了一條文字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