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都已經有了身孕。
就差那么一點點啊。
鈕祜祿格格每每想及此都覺得心里憋悶的很,好在她并不是個喜歡怨天尤人的,很快收拾起心情,再次振作起來。
耿格格不清楚鈕祜祿格格的打算,真以為如她所言,想著兩個孩子年紀相仿,一起能有個伴兒。
但弘晝卻是一眼看出鈕祜祿格格的小心思,三阿哥已經十多歲,對比他們這些毛娃娃有著絕大的優勢,再加上李側福晉又是上了玉蝶的側福晉,身份也甩她一大截,便想拉著耿格格入了她的陣營。
對鈕祜祿格格來說,要心眼沒心眼,要家世沒家世,要寵愛沒寵愛的耿格格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的,故而,耿格格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影響到她的弘歷。
龍生龍,鳳生鳳,難不成這歪瓜還能結出好果子來
弘晝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對一些搖鈴、虎頭娃娃這些小孩子喜歡的玩具不感興趣,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呆呆傻傻。
不光鈕祜祿格格等人這樣覺得,就連僅僅大他三個月的弘歷也是如此認為。
如今已至夏日。
弘晝與弘歷兩個小娃娃穿著肚兜放在炕上,任由他們兩個自己玩兒。
弘晝已經半歲,能爬能笑,可如今卻覺得天氣有些熱,便是乳娘怎么逗他,他都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九個多月的弘歷已展露出過人的天資,小小年紀就已經會一個字一個字朝外蹦,舉著虎頭娃娃示意弘晝陪他一起玩“弟,弟,玩”
弘晝雖想與未來的乾隆皇帝打好交道,但他芯子里卻是個成年人,實在沒辦法與一個不到一歲的奶娃娃玩到一起去,索性轉了個身,偷偷聽鈕祜祿格格與耿格格說話。
他并不是八卦之人,卻也得未自己的以后打算,有些事兒多了解些總是沒錯。
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鈕祜祿格格低頭與耿格格說話,隨著鈕祜祿格格的嘴巴一張一合,聲音正好飄到他的耳朵里“我可是聽說年夫人昨日來瞧了瞧年側福晉,這次她身邊不光跟著兩個丫鬟,還帶著個五六十的老人,身上背著藥箱,我估摸著應該是年家為年側福晉請的調養身子的大夫。”
耿格格面帶驚愕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王爺先前不是為她請了幾位太醫嗎”
鈕祜祿格格搖搖頭,苦笑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外頭的大夫不見得比不過那些太醫,年側福晉的阿瑪從前任過湖廣巡撫,她的哥哥年羹堯更是四川巡撫,父子幾個很有些門路,定會為年側福晉尋遍名醫,怕是很快就能聽到年側福晉的好消息了”
她這話滿滿皆是挑撥之意。
誰知耿格格壓根沒接話,她一沒膽子與年側福晉較勁,二來她對最近的日子很是滿意,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弘晝一眼就瞧明白耿格格的心思,頓時只覺得傻人有傻福,若換成那些有野心的,說不準就要上當了。
另一邊的弘歷瞧見弟弟走神,上前又是一口咬了咬弘晝的小胖腳。
不過他下嘴并不重,咬的弘晝并不疼。
弘晝不滿,咿咿呀呀與弘歷說話。
弘歷見他終于肯搭理自己,手舞足蹈的咿咿呀呀說著愈發起勁。
兩個小毛娃娃以“嬰語”交流,別說旁人聽不懂,就連弘晝也聽不明白。
他更是從很久之前就搞不明白,為何弘歷會對他的小胖腳情有獨鐘,自第一次下了狠嘴,后面都是輕輕咬上一口,久而久之,耿格格與乳娘等人見了也并未多加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