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覺得四爺不喜她,所以遷怒到了松佳姨娘身上。
四爺卻覺得是松佳姨娘不規矩在先,更覺得德妃娘娘的手伸的太長了些。
正當母子兩人相對無言,大眼對小眼時,蘇培盛就匆匆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地道“王爺,不好了”
“五阿哥不見了”
四爺是知道弘晝是什么性子,尋常可看不住這小崽子。
可若在雍親王府或別處也就罷了,但這里卻是紫禁城,若弘晝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傳到皇上耳朵里去,那就糟了
四爺急的站了起來,眼神冷冷落在蘇培盛身后宮女面上“你是怎么當差的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這宮女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如今哭的滿臉是淚,更是嚇得身子微微發抖,啜泣道“德妃娘娘饒命王爺饒命”
“方才五阿哥要奴才陪他玩捉迷藏,奴才剛閉眼一會兒,這五阿哥就不見了”
四爺是怒火中燒“你的意思是弘晝的不是嗎”
德妃娘娘皺皺眉頭,只覺得四爺這哪里是在怪這宮女,分明就是在怪她這個當額娘的不該將他們叫進宮,當即是擺擺手道“罷了,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來人,趕快去找”
“這路上的小太監小宮女都要問一問,看他們有沒有看到弘晝。”
她心里雖也著急,實則卻是擔心自己更多,若這孩子真出了什么事兒,她也逃不了干系。
她更是對弘晝不滿起來,看樣子綠波說的沒錯,這孩子真是頑劣得很,老十四的每個孩子都進宮給她請過安,怎么就沒發生過這等事兒
四爺又是急又是氣,一貫沉穩的他在秋日里竟冒出汗珠子來。
德妃娘娘見狀,不免勸上幾句“你也別著急,紫禁城里人多,到處都有人盯著看著,弘晝不會出事的。”
四爺沉默著沒有接話。
他想,若今日是老十四的孩子走丟了,額娘只怕不會像現如今這樣沉穩,只怕早就急壞了。
好在半個時辰后,蘇培盛就打聽到消息,說弘晝進去了乾清宮。
這下,就連蘇培盛回話時聲音中都帶著一股子恐懼“有幾個小太監都說五阿哥與他們打聽乾清宮怎么走,說五阿哥要去找皇上,想必,想必這時候五阿哥正與皇上在一起,不會有事兒的。”
完了
四爺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剛落下沒多久,再次高高揚起,臉色更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知子莫若父,弘晝是個什么德行,四爺比誰都清楚,懂事時看的人心都化了,可若頑皮時,真真能把人氣死。
在他看來,上次在圓明園弘晝得皇上喜歡不過是僥幸,若皇上與弘晝相處的時間久了,別說惱了弘晝,就連他都得一并惱上。
德妃娘娘也愣了愣,她雖知道弘晝這孩子膽大頑劣,卻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竟能頑劣到如此。
到了德妃娘娘這個年紀,這個身份的,已不奢求恩寵,萬事只求個“穩”字。
可如今,她只覺得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扶額到“本宮今日與你說了這么久的話也累了,要歇一歇,你趕快過去吧,免得弘晝這孩子又闖禍了。”
四爺哪里聽不出德妃娘娘話中的意思,神色一黯,來不及感傷,就匆匆趕去乾清宮。
誰知等四爺一進乾清宮,就見著皇上與弘晝正坐在炕上吃月餅,吃的還是他送進宮的咸蛋黃蓮蓉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