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晟堂兄不是這樣的人那是哪樣的人難不成是弘晟堂兄生性不愛笑嗎”弘晝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弘晟留,只覺得這位三伯看著也不是什么好人,當即就正色道“我看每次弘晟堂兄和我三哥在一起的時候笑的可開心啦,也就每次對著我,板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弘晟堂兄幾萬兩銀子了”
這話一出,就連老三都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兒子打圓場。
恰逢這時候丫鬟們端著甜品上前來,他便道“弘晝,不說這些了,你嘗嘗看這道竹蔗茅根水,很是清甜。”
一有好吃的,弘晝就顧不上別的了,當即就埋頭喝起甜水來。
接下來的時間,弘晟臉色可謂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用過午飯,弘晝一干人等再次回去念書。
下午授課的是另一位先生,他看起來比柳老先生年輕許多,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看起來很是嚴肅的模樣。
這位先生姓方,擅八股文,比起上午循序漸進,通俗易懂的課程來,方先生則是單刀直入,抑揚頓挫,根本不給人打瞌睡的機會。
奈何弘晝卻是一點聽不懂。
偏偏上午他又睡夠了,便隔一會兒去找弘歷說說話,弘歷不搭理他,沒關系,他會一直巴巴看著弘歷,沖弘歷擠眉弄眼的。
方先生在京城也是頗有名氣,他有一身傲骨,平素在京城里很得人擁戴,尋常人聽他一堂課不僅是聚精會神,甚至還會默書他授課內容,回去勤學苦背。
故而他對上弘晝這等漫不經心的學子很是不悅,但他也不是個傻的,不敢隨意懲罰這些王孫貴胄,再一次見著弘晝將書頁撕下來揉成小紙團砸弘歷時,書本重重往案幾上一放,冷聲道“我方某人不愿強求于人,若有誰不愿聽課,只管出去就是。”
這等話可謂老師授課時必備話術之人,無非是嚇唬恐嚇學生。
弘晝卻將這話當真了,旋即就站起身道“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說著,他更是抬腳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還像想起什么似的,沖弘歷揮揮手“哥哥,我就先出去玩了,待會兒你下學了要小豆子來找我,咱們一塊回去。”
這下,方先生的臉色沉沉如鍋底。
弘歷一個勁兒沖弘晝使眼色,可弘晝卻已瀟灑轉身,跑去玩了。
這是弘晝第一次來誠親王府,但比起雍親王府來,兩個王府雖皆占地面積寬廣,可若仔細觀摩則會發現大不一樣,因四爺那精益求精的性子,所以雍親王府一草一木都大有講究,處處透著雅致和精致。
但誠親王府卻不一樣,隨處可見富貴。
弘晝邊觀賞邊咂舌,想著他這位三伯想必是極得榮妃娘娘喜歡的,就這樣一個院,只怕要砸進去不少銀子,榮妃娘娘定是貼補不少。
他甚至還看到后花園有一方角落養了兩只孔雀,只是這兩只孔雀被籬笆圍著,隔著遠遠的,他看的并不真切。
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事,弘晝向來抱著一顆求知之心,索性就鉆入籬笆里去了。
一進去,他更是發現這兩只孔雀待遇還是挺不錯的嘛,籬笆圍欄里還挺大,更是專心致志研究起食槽里裝的都是些什么。
正當他撅起屁股看的正專心時,只聽見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老四這幾日都在做什么我這個弟弟,我是知道的,他看著是與世無爭,實則是心機深沉,若不然,也養不出那樣的兒子來。”
弘晝仔細一聽,這不是他那三伯的聲音嗎
此時正好孔雀正在開屏,將他擋住,他便貓著腰躲到了假山后頭,透過假山的縫隙正好能看到老三正捧著食盒在喂孔雀,老三身邊更是站著兩個人,一看便是老三身邊的謀士。
其中一位謀士道“王爺何必擔心雍親王就算心機深沉,可不得圣心,一切都是白談。”
說著,他為小心起見,環顧周遭一圈,見無人在場,這才放心大膽道“前些日子皇上送了兩個宮女去咸安宮,而后又送了補品去進去,三日之前,皇上更是親自去咸安宮一趟,奴才覺得皇上仍顧念父子之情,恐怕心里還想再復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