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飯,皇上則要看會奏折再午歇,弘晝便極有眼力見的走了出去,臨出門還不忘交代皇上道“皇瑪法,如今您是病人,可不要看奏折看太久了,身子最要緊,知道了嗎”
如此交代一通,等皇上答應后,他這才出門。
他一出門,就看到候在廊下的瓜爾佳嬤嬤,當即就湊過去歡喜道“嬤嬤,您來了”
瓜爾佳嬤嬤也是剛進宮不久,原以為離開紫禁城幾年,再次重返紫禁城多少有些不習慣,誰知道一進神武門,熟悉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瓜爾佳嬤嬤看向弘晝道“是了,我進宮來照顧小阿哥的。”
弘晝面上皆是笑,絮絮叨叨問起耿格格有沒有什么話要帶給他,瓜爾佳嬤嬤一一作答,道“耿格格再三叮囑要您小心些,說皇上正病著,切莫惹皇上生氣。”
弘晝滿臉驕傲道“我才沒有惹皇瑪法生氣了,就連魏公公都說了,今日皇瑪法高興的還多用了半碗飯。”
他更是堅定道“有我在皇瑪法身邊,皇瑪法的病肯定會早日好起來的。”
瓜爾佳嬤嬤并未像四爺等人一樣露出質疑之色,微微點頭表示贊成,更是試探道“今日你進宮來,是不是也該去給德妃娘娘請安”
不管四爺與德妃娘娘的關系如何,德妃娘娘的親額娘。
弘晝頗為贊許點點頭,道“嬤嬤說得對。”
這話說完,他就牽著瓜爾佳嬤嬤的手去了永和宮。
只是等弘晝過去時,并沒有見到德妃娘娘,迎出來的宮女綠波就笑著道“五阿哥來的真是不巧,德妃娘娘正在午睡了,不如您等一等”
弘晝乖乖點頭稱好。
實則德妃娘娘并沒有午睡,而是坐在貴妃榻上瞇著眼任由著宮女捶腿,聽見綠波說五阿哥正在外頭候著,微微點了點頭。
綠波見狀,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自四爺上次進宮與德妃娘娘鬧得不歡而散后,本就不親厚的母子兩人關系是愈發淡漠,甚至連大過年的四爺不過是前來坐了片刻就走了,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
德妃娘娘便是性子不壞,可心里也是不舒坦的,對上弘晝,更不會
有好臉色。
綠波沖給德妃娘娘捶腿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小宮女連忙退了下去,綠波上前半跪著替德妃娘娘捶腿,柔聲道“叫奴才說,娘娘您的性子未免太好了些,正因您如此,所以雍親王才沒將您放在眼里。”
“奴才聽說這幾日皇上病著,雍親王每日都前來探望皇上,卻從來沒有來過咱們永和宮一次,雍親王只記得皇上的病,哪里記得娘娘一到換季時就頭疼的毛病”
四爺之所以與德妃娘娘鬧到如今這般地步,綠波也是功不可沒。
德妃娘娘睜開眼,不悅看向她“綠波”
綠波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更是眼淚漣漣,哽咽道“便是您今日要打要罰,奴才也要說,奴才奴才替您覺得委屈啊”
“就算您對雍親王沒有養恩,卻也是有生恩的,您懷胎十月生下雍親王,何等辛苦,當年將雍親王養在孝懿皇后膝下更是無奈之舉啊”
“您看看十四貝子,知道您頭疼病犯了,每日進宮陪您說話,還四處替您求醫問藥,這才是當兒子該有的樣子啊”
到了最后,德妃娘娘并未狠責綠波,只罰了她三個月的月錢。
原因很簡單,綠波這話說到她心坎上去了。
有人愛屋及烏,卻也有有人會恨屋及烏,德妃娘娘便打算多晾一晾弘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