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時候我還在乾清宮,肯定正陪著皇瑪法喝醒酒湯了。”
“皇瑪法年紀大了,就不該晚上喝那么多酒的。”
四爺覺得弘晝矯情的同時,也被他的孝心所打動。
也對,皇阿瑪年幼登基,這么多年下來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若弘晝不是真心孝順皇阿瑪,皇阿瑪又怎會如此疼惜他
四爺便想著待會兒見到耿格格時好好與她說一說,說這孩子這幾日心情肯定不好,要她多陪著弘晝些。
誰知道弘晝剛下馬車就見到了門口等他的耿格格,時隔幾個月再見到耿格格,弘晝高興壞了,什么不高興都拋擲腦后,飛奔過去一把就抱住耿格格,嚷嚷道“額娘,我好想您啊”
他拿著小腦袋直蹭耿格格的衣裳,低聲道“額娘,我在乾清宮時經常做夢夢到您,夢見您給我做了新衣裳叫我試,當時我可高興了,誰知笑著笑著夢就醒了,難受的好久都沒有睡著。”
弘晝不在緩福軒的這些日子,耿格格可謂度日如年,就連原先不大喜歡的橘子落在她眼里都順眼了不少,時常抱著橘子自顧自道“也不知道弘晝現在在做什么。”
如今瞧見兒子長黑了也長高了,她的眼淚簌簌落了下來,柔聲道“額娘也好想你了,額娘給你做了新的秋裳,咱們明日就來試一試,如今你長高了不少,只怕這衣裳都得再放兩寸。”
弘晝連連點頭。
瞧著這般母慈子孝的場面,四爺只覺得自己方才的擔心真是多余的。
有了耿格格,弘晝也不稀罕四爺了,牽著耿格格的手就往緩福軒方向走去,一路上更是絮絮叨叨說起紫禁城中發生的趣事。
比如皇上送給了他一匹叫“香櫞”的小馬駒。
比如惠妃娘娘可喜歡他了,聽說他要出宮,眼眶都紅了。
聽的耿格格臉上都泛著幾分笑
意來。
母子兩人正親親熱熱說著話,弘晝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弟弟,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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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你有沒有想我”
“我從宮里給你帶了許多好東西了,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兄弟兩人是親親熱熱說著話。
四爺好似琢磨出些許不對勁來,敢情平等的想念每一個人
等回到緩福軒后,四爺見到弘晝抱著那只叫橘子的貓兒親個不停,神色更是納悶,不知道這小崽子到底隨了誰的性子。
四爺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腦袋是暈暈乎乎的,略坐了會就走了。
鈕祜祿格格則留下來與耿格格說話,笑著道“自五阿哥進宮后,弘歷就魂不守舍的,這孩子不似五阿哥一樣情緒外露,什么都往外說,可我瞧的出來,弘歷也是十分想念五阿哥的。”
“前幾日弘歷知道五阿哥要回來,臉上的笑容都比平日多多了,往日這時候都該睡下了,可他倒好,非得拉著我一起來看看王爺有沒有醉酒。”
說到這兒,她便掩嘴笑了起來“可我知道,他哪里是想見王爺啊,分明就是想過來看看五阿哥。”
弘晝回來了,耿格格的心情是要多好就有多好,點頭道“他們兩個年紀相仿,雖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卻宛如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似的。”
“就該這樣才是,日后兩個孩子長大了,若咱們不在了,他們也能有個照應。”
鈕祜祿格格是個聰明人,聽出了她的話里有話,知道她指的是年側福晉即將臨盆一事,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悵然道“也不知道年側福晉是不是真會如那高僧所言,平安生下一個小阿哥。”
耿格格粗枝大葉,但她卻是聰明又敏感。
自年側福晉有孕后,本就疼惜年側福晉的四爺幾乎所有時間都放在了她身上,即便前些日子內院中流言紛紛,說若是年側福晉平安誕下小阿哥后,四爺就會進宮請立世子四爺也是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