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忙道“不,不必了。”
但有了弘晝這話,他心里卻宛如吃了蜜一般。
與此同時,年側福晉看著睡得身側的四爺,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她輕手輕腳起身,坐在炕上發呆。
候在外間的錦瑟聽到聲音,連忙近來看了看,自年側福晉月份重了后,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是分外小心,唯恐年側福晉出了什么岔
子。
如今錦瑟更是低聲道“主子怎么了您可是不舒服可要奴才請大夫來看看”
他們院子里就候著兩位大夫,是年羹堯從四川請來的名醫。
對于雍親王府的陳老大夫,他們并不敢全信。
年側福晉搖搖頭,手搭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低聲道“不必了,我沒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覺得心里悶悶的,沒必要為了這等事兒吵醒王爺。”
錦瑟知道自家主子對四爺是一往情深,輕聲勸道“主子,奴才聽說婦人越是臨近生產就越是難受,您再忍忍,等著小阿哥生下來之后就好了。”
年側福晉苦笑一聲,自顧自道“就算孩子真生出來,只怕也及不上弘晝在王爺心里重要,更不必提在皇上跟前是何等分量。”
原先她喜歡弘晝不假,總盼著自己若有了孩子就像弘晝一樣活潑可愛招人喜歡,可如今她卻嫉妒起弘晝來,想著就算自己腹中孩子與弘晝一樣,可弘晝先入為主,旁人哪會再喜歡她的兒子
二哥年羹堯總勸她少思少慮,可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錦瑟好一通相勸,年側福晉面上卻仍不見笑容,反倒是愈發憂心忡忡,最后更是呢喃道“不知道為何,我這心里總是悶悶的,總覺得有什么事發生似的。”
一直等翌日弘晝前來給年側福晉請安時,她臉上的擔憂之色仍半點沒減少。
弘晝本不愿過來的。
一來是年側福晉對耿格格謀害在先,二來是年側福晉身懷六甲,是雍親王府不折不扣的寶貝疙瘩,他可不敢隨便靠近。
所以弘晝帶著禮物到了年側福晉院子,卻是離年側福晉遠遠地。
年側福晉雖面色憔悴,卻是面色含笑,不過臉上的笑意并未觸及到眼底罷了“沒想到你進宮幾個月不僅長高了些,也懂事起來,知道給咱們都帶禮物了。”
弘晝今日給年側福晉帶的不過是一盒絹花,還是他見惠妃娘娘那兒多,故而討了一盒來的,算不得什么稀罕東西。
他笑著道“多謝年額娘夸獎。”
“我就不打擾您和小寶寶休息,先回去了。”
就在弘晝正欲轉身時,誰知道年側福晉卻含笑道“弘晝,你猜我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得,又是個送命題。
弘晝正想著如何答話時,下一刻又聽到年側福晉道“我聽說小孩子看這等事最準了。”
弘晝可不會輕易上套,他怎么說都不合適,便反問道“那年額娘希望給我們生個弟弟還是生個妹妹了”
想了想,他認真道“我覺得弟弟妹妹都好,阿瑪肯定會很疼他的。”
年側福晉的手搭在小腹上,面上微微含笑,柔聲道“我和你一樣,想著腹中孩兒是男是女都無所謂,不過小孩看這些看的很靈,你向來得皇上喜歡,我這是想借一借你的喜氣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弘晝面上。
弘晝咧
嘴一笑,故弄玄虛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