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丫鬟聲音壓的很低,但因弘晝離她較近的緣故,聽的是一清二楚。
下一刻,弘晝更是聽到她皺眉道“她回來了就回來了,難不成還要我去迎接她”
弘晝這才發現,這佟佳府上真是好生奇怪,又是福晉又是夫人的,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弘晝正絞盡腦汁想著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卻見著丫鬟口中的福晉正是方才花園里被嚇唬的那人。
不僅美婦人沒有起身,屋內的一眾女眷都沒搭理隆科多福晉,甚至隆科多福晉落座的一圈,周圍人都慌忙散了,生怕與她挨的太近,惹得那位美婦人不高興似的。
隆科多福晉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那里,脊背繃的筆直,雖面上端著笑,但那笑容看起來還是怪可憐的。
到底有一面之緣,自來熟的弘晝就想著過去說幾句話,誰知他剛走過去,就被一好心
婦人給拉住了“小阿哥別過去,”
說著,她的聲音更是低了些“今日小阿哥是來給隆科多大人拜年的,那就離福晉遠些,若是夫人不高興,在隆科多大人跟前說上幾句,隆科多大人可是會不高興的。”
弘晝忍不住追問,可那婦人卻不肯再說。
弘晝仔細回想一番,這才記得鈕祜祿格格曾與耿格格閑話說過佟佳皇府上一事,直說隆科多寵妾滅妻,偏疼一位叫李四兒的丫鬟,覺得給側福晉的位置都委屈了自己的心上人,命府中上下稱她為夫人。
不光如此,隆科多更是將李四兒生的兒子玉柱看成了眼珠子命根子一般,甚至將自己的嫡長子岳興阿都比了下去,更是幾次逼的府中真正的福晉要自盡這位李四兒真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弘晝掃了李四兒一眼,仍覺得方才她捏了自己的臉,直至如今還有些疼。
有了眾人簇擁的李四兒做對比,弘晝再看向孤零零的隆科多福晉,只覺得她十分可憐,便走過去道“福晉,您的口脂花了。”
隆科多福晉拿帕子壓了壓嘴角,含笑道“多謝小阿哥了。”
她也是聽旁人說起,才知道眼前這討人喜歡的小娃娃叫弘晝。
便是她整日身處內院,也知道雍親王所出的弘晝小阿哥頗得皇上喜歡,可她也是個要面子的,不好當眾將方才之事說出來,便道“我見小阿哥好像很喜歡吃糕點,我院子里的小廚房有個擅做酥油鮑螺的廚子,待會兒包兩盒子酥油鮑螺給您帶回去吃好不好”
弘晝一聽這話是連連點頭,道“多謝舅婆,我可喜歡吃糕點了。”
“待會兒回去,我還可以分一半糕點給我哥哥,我哥哥也愛吃。”
誰知他這一聲“舅婆”卻是刺痛了李四兒的心,當即李四兒就冷笑一聲道“我說弘晝小阿哥,她院子里的東西我勸你還是少吃為好。”
“她院子里能有什么好東西她鼠目寸光,覺得的好東西我看可看不上,倒是我院子里的小廚房做出來的板栗糕味道才好,老爺常說我院子里的板栗糕比御膳房的才好吃了。”
這話一出,屋子里是鴉雀無聲。
弘晝察覺到隆科多福晉身子微微發抖起來,這是被氣的。
李四兒的行徑已不光是欺人太甚,更是將隆科多福晉的臉踩在地下摩擦又摩擦,半點面子都沒人留下。
弘晝看了看張狂的李四兒,又看了看微微發抖的隆科多福晉,也明白了方才花園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
想必是李四兒逼的隆科多福晉出去透氣不說,還打算放出細犬打算嚇一嚇隆科多福晉,若是將人嚇病了,她正好又有借口在隆科多跟前上眼藥了。
弘晝只覺得李四兒的行徑用“欺人太甚”這話來形容都不夠,當即就道“舅姨婆這話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吃過御膳房的糕點嗎”
“就連舅公能吃上御膳房的糕點也全是靠皇瑪法的賞賜,可舅公不僅不感念皇瑪法的好,回來之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