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當即就要帶著弘晝下去,弘晝想了想,便跟著她下去了,不過,他遠遠守在外間,
能看到里頭發生了什么事兒,并不能知道她們的談話內容。
等著里間只剩下年側福晉與耿格格兩人,年側福晉這才虛弱道“耿格格可還記得幾年前你曾生了一場怪病之事我已與王爺說了,這件事是我做的手腳。”
她像是沒看到耿格格面上的驚愕之色似的,咳嗽幾聲后道“那時候我就喜歡弘晝,想著若是你沒了,弘晝就能養到我身邊來。”
“今日我要與你賠個不是,我也知道當初差點害死你,不是我輕飄飄與你道個歉,這事兒就能了了。”
“你恨我、怪我,也是我活該的。”
“如今我落得這般境地,許多時候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我作孽太多,所以我腹中的孩子沒保住,是不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一片癡心為了王爺的”
說到這兒,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了下來。
耿格格本不是那等擅于言談之人,雖心里還是怪罪年側福晉,嘴上也只會翻來覆去說些“您別說這些,您的病會好的”之類的話,卻決口不說不計較當年之事。
直到這時候她仍記得當初是多么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丟了性命,而是生怕自己撒手人寰,獨留弘晝一人孤苦無依,所以如今只說些場面上的話。
聰明如年側福晉,又何嘗不知
她流著淚道“便是太醫和大夫們在我跟前并未多說,但我也知道我這病好不了了,再拖下去,也只是勉強度日罷了。”
“當初我嫁給王爺時,我阿瑪為我備下的嫁妝不菲,我死后便將我所有的嫁妝留給弘晝吧。”
耿格格揚聲就拒絕“年側福晉,您別說這般喪氣的話,況且也沒有將您嫁妝留給弘晝的道理”
年側福晉卻擺擺手道“不,耿格格,你聽我說。”
“我是真的喜歡弘晝這孩子的,便是當初有一陣曾對他不喜,也是豬油蒙了心,如今想來,這孩子也值得我這般喜歡。”
“只怕我看不到弘晝娶妻生子,便將我的嫁妝留給他,一代代傳下去,也不枉費我養過他一些時日”
耿格格還想再勸。
誰知年側福晉竟劇烈咳嗽起來,一聲接一聲,仿佛咳的肺管子都要出來了。
候在外間的弘晝也聽到這聲音,與錦瑟等人一起湊了過來。
只是年側福晉咳的話都說不出來,錦瑟連忙去請大夫了。
耿格格沒法子,只能先帶著弘晝離開。
回去緩福軒的路上,耿格格是一言不發。
弘晝見狀不免多問了幾句。
耿格格便將今日之事都與弘晝講了,叮囑他這事兒不得外傳,甚至連弘歷都不能說,最后她更是長長嘆了口氣“惹得我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恨年側福晉了,她雖不算好人,卻也沒壞到了骨子里。”
若換成平日里,弘晝聽到自己即將得到這樣一大筆銀子,定會高興壞了。
可今日,他只覺得心
里悶悶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弘晝一醒來就聽說年側福晉自縊身亡的消息,他驚的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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